“放开,有人来了。”无论如何,不能让别人看到她这副样子。
收回了些情绪,淡定地想要和他达成一致。
谢言祯也不为难她,一言不发起身走了,走出里屋又回到了外厅。
“进来。”
来的人是阿兰,她给王爷规规矩矩地行礼,眼睛却一直瞅着容峤的方向。
“王爷可需要传用晚膳,妾身已经准备好了。”
谢言祯同意了,阿兰转身回去准备,一步三回头,一直看向里屋的方向。她想问问容峤的情况,谢言祯强烈的压迫感让她开不了口。
容峤一直能听到外面的动静,一切都来的那么及时,为了防止谢言祯又发疯,她自觉地爬起。
以为他又要冷嘲热讽,出乎意料地,他突然又正常了。
食不言寝不语,这顿饭吃得出奇的安静。
吃完饭,他又出门去了,人生地不熟,寨子里人几乎又都看他不顺眼,也不知道出去做什么。
说他是个疯子,容峤还真没说错。
阿兰又来了,是看着谢言祯走远后才怯怯地溜进来的。
“小姐,你和王爷吵架了?”
“当然没有。”
他们俩的关系,所发生的事情,不能算是吵架。
最多算是算计。
“你们感情那般好,偶尔有些矛盾,看起来都像打情骂俏。”
容峤脑袋发懵,看着阿兰一脸笑意地看着她,好像很开心。
她是怎么看出来他们感情好的?
“你和李参军的感情如何?”
阿兰突然娇羞,平日里一向大方开朗的女子,说起自己的夫君,不经意间就会展现出小鸟依人的一面。
看起来感情不错。
她却说:“他对我很好,但是他并不爱我,我和他是大将军指婚的,并非他所愿。”
容峤愣住。
“你…很爱他?”从她的眼神表情中并不能看出,她对这个男人的爱。
阿兰给她倒了杯茶,容峤没喝,小心的拿在手上暖手。阿兰坐下,目光流转,给她讲述了她与李武的故事。
睡前听听故事也不错,容峤很期待。
“我和他都来自离此不远处的一个村子,从小我们就在一个家里长大,我是他们家里人捡回去的,他一直把我当做妹妹照顾。”
“可我没有办法,来到那个家时,我已经七岁了,深知他们并不是真正的兄妹。”
“阿爹阿娘倒是喜欢我,知道我的想法后,一直在撮合我俩。”
“只是”说到此阿兰神情有些失落,容峤想,应该是李武并不愿意。
“武哥一直立志于从军,保家卫国,于是十六岁那年他走了,去了最远处的漠北边境。”
“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了,没想到一年后他又回来了,还是和大部队一起回的。他们把家人都接到了一起,一起住到了这个地方。”
阿兰很开心地笑了,能与爱人再相见,又重新生活在一起,那时的她应该很幸福。
容峤好奇地问:“你们是什么时候成婚的?”
“是他们回来两年后,那时候山寨刚刚建好,一切都步入正轨。阿爹将事情告诉了楚将军,要求他做主,给我俩办了婚礼。”
容峤:“李武同意了?”
“他没有反对,但是…”阿兰欲言又止,“我知道他其实无心婚恋,他的报国之心从未消失过。答应成婚,只是不想让所有人伤心而已。”
“这些年,他过得不顺心,我只能一直陪着他,他是个好人,对我也很好,对孩子也很好,我很知足了。”
容峤听完一切,不由地想问:“你知不知道,以后他可能会重回战场,那时你该怎么办?”
阿兰捏紧了衣裙,仰天长叹,“我会一直等着他的。”
竟有如此痴心的女子。
容峤表情复杂,此时只能衷心地祝愿她不被辜负。
风起,刮动门窗,没有关紧的门“哐哐”作响。月光洒下,站在月色下的人影有些消瘦,影子拉长,风刮起了他的衣角,却不能吹散他脸上的忧愁。
阿兰走时问了容峤一个问题,“小姐与王爷,是否还相敬如宾?”
容峤不想骗她,也不能说得太明白,只道:“如你所见。”
他们之间的关系,取决于谢言祯想让别人看到什么,感受到什么。
他机关算尽,算无遗策,和她演戏来塑造一个爱妻形象。
很聪明,容峤也乐意配合他。
明天估计会有一个好天气,容峤早早地睡下了,闭上眼,脑子却无比清晰。
今夜没有下雪,也不算太冷,但是风刮得很大,各种嘈杂的声音吵得她越来越头晕。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容峤假寐的眼睛忽然睁开,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