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很久,人群或和她平行,或与她逆行。那天晚上她看见了好多张人脸,又在下一个转身后忘记。
谢言祯不愿意逼她,不曾再问其它的问题,直到他们回到离缘楼。
容峤抬头看着壮观的楼,上了一个台阶与他视线平行。
她又开始回答之前的那个问题,“或许是她可怜我被人过河拆桥,受人欺骗,遭人背弃,于心不忍。”
“本王未曾…”
容峤抬手,指尖轻轻抵住他的肩头,摇摇头,满脸失望。
“你说我的病很严重,应该尽早回京诊治,可…”
容峤很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你带我出门之前便知道我的病,这不能成为你不讲信用的理由。”
“你骗了我,你没有完成要带我来此的承诺。”
她的声音轻轻地,眼睛被街上的灯晃地睁不开,她说这一切的时候很平静,不是要怪他怨他。
只是希望以后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
有些话是必须说清楚,否则只会有无尽的误会。
他们并不相爱,如今的关系全因他的自私。饶是如此,容峤不希望自己处在风口浪尖。
她必须救自己于水火。
首先要做的,自然是不与这个最能帮助自己的王爷成为仇敌。
“王爷,你选的这颗棋子,不会乖乖任你摆布,若觉得不妥,还是早日丢掉,较为稳妥。”
谢言祯眼睛一直看着她,眼神从最开始的惊喜到如今疑惑,难堪,震惊。
她又继续说着,“我的生命一眼望得到头,绝不能到最后一刻时,只有无尽的后悔和疑惑。”
“谢言祯,好自为之。”
终于,一次说出了这两日想说的话,她如释重负,抬头看向天空,月亮正在她的头顶。
庆贺她的勇敢。
她转身走进了离缘楼,白日里才说要问问老板关于这个名字的由来,比她想象的快,却没心思。
径直上楼,她知道天字一号房在最上边一层。走了许久,一抹红色映入眼帘,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走进一看,悬着的心重重地砸落,疾走的步伐不得不停下。
“妹妹,这么快又见面了,真是缘分。”容洛正站在楼梯口,一看便知是在等人。
谢言祯在容峤后头,不紧不慢地上楼,容峤听见了脚步声,很难想象他们三人会面的情景。
忽然,她被用力一推,身体向一旁跌去。她虽及时稳住,不至于摔倒,身体却撞上了围栏。
容洛娇俏地喊了一声“王爷”,笑得甜蜜魅惑,双手缠上了谢言祯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