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弗兰茨还在蒂罗尔为即将到来的风暴之年做准备的时候,风暴已经悄然降临。
曾经伦敦的北部房屋毗连、人口稠密,道路两旁是各种商店、酒馆、妓院,大街上有着各色人群从流浪歌手、小偷、暗娼,到绅士、士兵、商人所有人都十分忙碌.
但是现在堆满尸体的手推车、布满恶臭排泄物的街道,让这座城市失去了活力。
每天都有人死去,死者在离开人世之前都会经历严重脱水。哪怕是最体面的绅士,最矜持的小姐在这种病痛的折磨下,他们也会不成人形。
霍乱往往在最初的几小时内产生剧烈反应——腹泻、呕吐、发烧乃至死亡。
同时这种疾病的症状也特别恐怖:剧烈的脱水使患者在数小时内便会面目全非,微血管破裂导致肤色青黑。
患者的死亡是那样地挣扎而又无力,发生的一切就像是对旁观者的警告会给周围的人造成极大的精神影响。
这便是霍乱的可怕,更可怕的是其强烈的传染性。尤其是这个时代那些不洗手的医生们,更是成为了传播瘟疫的死亡天使。
起初这种疾病只是在贫民窟中出现,所以政府积极宣传这是一种“穷病”,是对懒惰者的惩罚。
当时的宗教总喜欢说霍乱是“身体污秽与心灵肮脏是统一的”贫民,“心灵的无知和腐化”惹恼上帝给予的惩罚。
然而随着死亡人数的急剧增加,大量的平民、医生、神父,甚至是贵族和官员也无法幸免于难。
这时人们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过却束手无策,只能像对付黑死病一样,闭门不出,减少与其他人的互动。
一时间整个伦敦都变得萧条了,就连“上帝的居所”(指教堂,前文讲过,不过多赘述了。)都选择了闭门谢客。
这个时代的伦敦有着一种特有的臭味,又被称为“伦敦臭”。除了工业燃料燃烧的气味,还有各种生活废物的味道,再加上之前泛滥的泰晤士河。
整个伦敦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细菌培养皿,大量的微生物不停地分解着那些有机质,于是乎一团团致命的沼气又冲天而起。
伦敦的公共卫生体系在此时就是一个灾难,由于伦敦的城市化规模不断扩大,城市和乡村的距离越来越远。
这便引起了另一个问题,那就是掏粪价格的上涨。于是乎很多人都选择憋着不掏,想要等那些大人物来解决这种问题。
但实际上大人物们根本就不会遇到这种问题,因为他们都有专人来处理这种事情。
于是乎满溢着浓汤的粪坑又成了伦敦的一大特色,那些坑有黑的,有黄的,甚至还有红色的,但只有一点相同那就是恶臭熊天。
这不巧了么,泰晤士河泛滥虽然没有冲垮什么建筑,但是河水灌入粪坑,然后人们便看到黑的、黄的的洪流冲过街道留下一片狼藉和恶臭。
再加上天空中不时下起的酸雨,简直辣眼睛然后经过一系列奇妙的化学反应之后就形成了传说中的“伦敦味”。
这场霍乱还有另外一个影响,那就是让商人们望而却步,毕竟钱是很重要,但是如果命没了,什么都不重要了。
于是乎一些商人便选择了转移阵地,到英国的其他城市发展。不过他们很快就发现,整个英国都差不多,而且霍乱也会随着人群转移。
也有一部分人将目标转向了巴黎和维也纳这两座欧洲大陆上的城市,虽然此时法国和奥地利远不及英国发达,但是这两座城市都在朝气蓬勃地发展看起来似乎比伦敦更适合作为金融中心。
罗伯特·皮尔立刻出台了一系列的政策试图挽回损失,但收效甚微。
医生们以汞蒸气、杜松子酒、鸦片酊、鲸油、盐、醋来治疗霍乱,结果自然是毫无效果,甚至还有不少因此耽误了治疗,而痛苦的死去。
英国皇家医学会也没有给出什么有效的治疗方法,他们的建议是:
“用橄榄油或者其他油脂塞满病人的胃,然后有节奏的捶打或者是站在患者身上跳跃,以帮助其将毒素排出体外。”
他也曾经悬赏过解决伦敦瘟疫的方法,但是来的人几乎都是骗子。
剩下的炼金术师和占星师,又或者是放血高手,抑或者是水银狂人,他们虽然不是骗子,但是也没有起到什么积极效果。
尤其是一位来自印度的瑜伽大师,在公开表演时居然化身为了喷射战士。死相之惨烈,让人久久无法忘怀
后来经过调查,这位大师居然直接饮用了泰晤士河的河水.然后还进行了那么长时间的瑜伽表演,看起来这位大师是真有点本事。
不过这位大师还是帮到了英国政府,罗伯特·皮尔立刻宣布这场瘟疫就是印度人的阴谋,是印度人把瘟疫带到了伦敦。
此言一出,反响强烈,罗伯特·皮尔和他的托利党立刻又成为了受人们最爱戴的党派。
不过这瘟疫也得解决,在一些权威医生的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