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年龄这个问题,田椒还真没有认真想过。
她只是觉得裴行川懂得很多,看上去是个可靠的成年人,所以下意识觉得对方年纪会比她大很多。
眼下裴行川既然提出了这个问题,她也就顺势一问:“那裴先生,你今年多少岁啦?”
裴行川掀起眼皮:“跟你有什么关系?”
田椒猜测:“四十岁?”
“……”裴行川皮笑肉不笑:“我今年要是四十岁,你进裴家的门就不是给我当老婆而是干女儿了。”
“哦也对。”田椒想了想:“那,三十?”
裴行川啧了一声,手上更加用力,田椒整张脸都被捏的嘟了起来,只能发出无意义的音节,说不出完整的话。
“以后你要是再说我不喜欢的话,我就把你嘴缝起来。”男人眯起眼睛,手指抚过她唇角:“就从这里下第一针。”
田椒吓得打了个哆嗦,小小声的说:“对不起裴先生。”
但是下次还敢。
裴行川松开手,站起身道:“我有点事要处理,你自己打发时间。祝秋冉那里,随便糊弄两下就行了。”
他说完就准备出门,田椒赶紧拉住他的衣摆:“裴先生……”
田椒满脸疤痕,看着其实很怪异,但裴先生的审美大概异于常人,愣是看出来了点儿可爱来,他挑眉:“干什么?”
田椒:“我的晚饭……”
“。”裴行川冷着脸想,他就不该对这个小蠢货抱有任何期待,她的脑子里除了吃饭睡觉搞钱就是研究怎么气死他。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讨人嫌的小姑娘?
“我会让池槐送来。”裴行川道。
田椒立刻松开手乖乖坐好,礼貌且敷衍:“裴先生再见。”
裴行川屈起手指弹了一下田椒的额头:“没良心。”
田椒哎哟一声,裴行川已经拎过一旁的风衣外套走出了门。
自从裴行川在田椒面前醒来后,她就发现这整个院子其实都是裴行川的人,且每一个做事都小心谨慎,有他们守着院子,就算裴行川人不在,也没人会察觉。
田椒认真做题认真吃饭,一直到祝秋冉派人来催的时候,她才发现天已经快黑了。
外面催促的佣人声音都带着哭腔了:“二少夫人,求您赶紧去看看吧,表小姐现在大发脾气,非说有鬼缠着她……”
“嗯嗯。”田椒抓了个苹果边走边啃:“我们走吧。”
因为裴似菡在裴家的地位很高,她未出嫁时在裴家的院子也一直给她留着,祝秋冉就住在这个院子旁边,田椒一路慢悠悠赶过去,正要踩着落日西沉的最后一抹余晖,祝秋冉住的地方却已经灯火通明,明亮的甚至有些刺眼。
祝秋冉就坐在门外,周围围了不少佣人,田椒远远就看见她好像抱了一堆东西,等凑近了才发现那都是些什么朱砂符、黑狗血、黑驴蹄子、佛像之类的,最离谱的还有十字架和大蒜。
田椒:“。”
那西方耶稣也不渡东方厉鬼啊。
看见田椒过来,祝秋冉双眼一亮,连忙起身,身上挂着的东西随着她的动作叮里当啷的响,“田椒,你怎么现在才过来!”
田椒才不会告诉她自己吃饱喝足才来的,她面色深沉道:“只有夜里那些东西才会出现。”
这话一出,祝秋冉只感觉自己背后凉飕飕的,她一把抓住田椒的胳膊:“那、那它们为什么要缠着我?我这一生积德行善……”
“……”田椒心想这话说出来你亏心不亏心啊。
“你既然是在祠堂里遇见的鬼,那自然是裴家的先辈。”田椒胡扯道:“是不是有哪个你认识的长辈含冤而死,所以才会找上你?”
祝秋冉浑身一抖:“我……我不知道!那件事跟我没关系!”
田椒好奇问:“哪件事?”
“舅母……我知道你死得惨,但是跟我可没有任何关系啊,你缠着我做什么?”祝秋冉喃喃自语:“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田椒一愣。
能让祝秋冉叫舅母的,无疑只有裴家家主的妻子,据她所知,裴行川和裴行远并非一母同胞,裴行川的母亲似乎还在世,死了的就只有裴行远的母亲了。
祝秋冉说这位裴夫人“死得惨”,并且似乎认定了对方心怀怨气,这似乎是裴家的什么秘辛。
田椒刚想再问两句,祝秋冉已经回过神来,她眼球充血,盯着田椒道:“你们不是都会什么厉害的法术吗?你把这些鬼打的形神俱灭,让它们再也不能缠着我!”
田椒点头,“你放心,我保证干净利落。”
只要你表哥不搞你,你下半辈子估计都不会见鬼了。
田椒从她的神婆师父那里学了不少装神弄鬼的本事,她有模有样的开始做法,嘴里含糊不清的念着什么东西,祝秋冉下意识的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