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瑜姐……”骆苓哽咽着道:“要不是田椒横插一脚,你才应该是裴家的二少夫人,裴行川……裴二少那里,也只有你能说得上话了,现在我哥生死不明,我爸又被送进了精神病院,妈妈整天害怕的连门都不敢出,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啊诗瑜姐,你不会眼睁睁看着我变成圈子里的笑话吧?”
霍诗瑜安抚道:“你放心,我肯定是会帮你的,只是……裴哥的脾气你也知道,我说了也不一定有用。”
骆苓连忙说:“诗瑜姐,这么多年他对你始终是不同的,只要你开口,他肯定会帮你!”
霍诗瑜笑笑,心里却有其他的盘算,她把骆苓打发走,自己在沙发上坐了好一会儿,这才慢慢在心里把骆苓的名字从自己心中那本人情往来的账本上划去。
骆苓一家算是废了,没有交好的必要,但……不得不说这也是个机会。
……
骆老爷子正式举办葬礼那天,田椒选了条黑裙子穿上,一大早就去了骆家。
骆家的葬礼却是由裴行川这个外姓人住持,其实多多少少会显得怪异,但没人敢置喙裴行川,相比起这件事,他们更愿意讨论裴行川从植物人状态醒来就生龙活虎这个医学奇迹。
“裴先生!”田椒拎着保温桶小跑过去,她拉了下裴行川的手指:“我们去里面房间吃早饭。”
她猜到裴行川肯定没吃早饭,所以走的时候让厨房装了早餐,特意带来跟裴行川一起吃。
裴行川嗯了一声,十分随意的就抛弃了外面一众来吊唁的宾客,跟着田椒进了休息室。
他这两天应该都没有休息好,眉眼间带着几分疲惫。
田椒将粉色保温桶里的东西一样一样端出来,小笼包、春卷、馄饨和豆浆,摆了满满一茶几。
霍诗瑜进来的时候就见两人正慢条斯理的吃早饭,脚步顿了一下。
她原本是想来劝慰裴行川不要太伤心,可看这满汉全席的样子,裴行川似乎半点都不伤心。
田椒看见她倒是很高兴,招招手:“霍小姐!你吃早饭了吗?要一起吗?”
“已经吃过了。”霍诗瑜走进来道:“倒是我来的不巧。”
“没事没事,我们已经要吃完了。”田椒咽下一口豆浆,道:“霍小姐找裴先生有事吗?”
霍诗瑜道:“其实是找你有事。”
“我想着之后裴哥要扶棺,你在这里也不认识什么人,怕你走丢,就说来带着你一起走。”
田椒感动道:“霍小姐你真是人美心善!”
霍诗瑜道:“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她看向裴行川,“有我领着田小姐,裴哥应该就不用担心她了?”
裴行川淡声道:“有劳。”
“跟我客气什么。”霍诗瑜柔声说:“小事而已。”
吃过饭后就快到下葬的时间了,裴行川要去送灵,田椒就跟着霍诗瑜一起远远看着,霍诗瑜忽然道:“这些年裴哥的情绪越来越难捉摸了。”
“他以前……年纪还小一些的时候,其实没有这么喜怒无常。”霍诗瑜轻叹口气:“从前在学校里的时候,他特别受女孩子的欢迎,总有人匿名给他送糖果巧克力什么的,他总是拿来给我吃,害的当时学校里的同学都以为我是他女朋友……”霍诗瑜说到这里,忽然意识到什么,对田椒抱歉一笑:“不好意思……你不要多想,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忽然有感而发而已。”
田椒好奇问:“裴先生以前是什么样子?”
霍诗瑜回忆了一下:“比现在更冷淡吧,他以前不怎么喜欢说话,做什么事都一个人,后来倒是没那么冷淡了,心思却也藏的更深了。”
霍诗瑜话里话外都透着跟裴行川青梅竹马的亲昵,田椒却完全跟她不在同一个频道:“我懂了,裴先生以前是自闭儿童!”
“……”霍诗瑜勉强一笑:“那也没有那么严重。”
“那后来呢?”田椒问:“是什么让他变成了现在这个阴阳怪气老爱骂人的样子?”
霍诗瑜摇摇头:“这我不太清楚,或许说根本就没人清楚,我只是隐约听说,这件事跟裴哥的母亲有关。”
田椒又想起了那位给自己送花的温柔美丽的夫人。
她就像是个幽灵般生活在裴家老宅最偏远的地方,没人会主动提起她,就连裴行川这个亲生儿子提起她态度都很冷淡,之前骆老爷子倒是提起过裴夫人,但从语境推断,裴行川和母亲的关系用冷漠来形容都是好的了。
霍诗瑜道:“裴哥有时候会莫名其妙的发脾气,希望不会吓到你,他性格就是这样,你别……”
田椒奇怪道:“莫名其妙发脾气?没有啊,裴先生脾气挺好的。”
霍诗瑜:“……”
她刚刚说谁脾气好?裴行川吗?是裴行川被人夺舍了,还是这个叫田椒的丫头脑子有点问题?
“裴先生真的很好。”田椒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