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萌不知道酷刑持续了多久。
因为她遭遇的，远比单海要惨烈的多。
有好几次，她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死去了，但再度睁眼，她还是能看见燕六那张没有丝毫表情的脸。
第一次，她切身体会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可要是给她死亡的机会，她又不敢去死。
因为她觉得，如果她选择死亡……一定会有更加恐怖的事情等着她。
燕六折磨人的手段确实高超，两人在鬼门关折腾了好几个来回，竟然没什么外伤。
他录了段视频后觉得差不多了，这才道：“林萌，你之前陷害枫糖可颂的事情，应该还记得吧。”
这人上来就动手，林萌还以为他无所求，现在他终于提要求了，林萌简直要喜极而泣了。
“记得……我记得！”林萌连忙道：“你的雇主……就是枫糖可颂吗？”
“不是。”燕六倒是回答了她的问题，掀起眼皮道：“我的要求很简单。”
“我要你在明天晚上的直播中对枫糖可颂道歉，并将你当初对她做的所有事情都公之于众，并且附上证据。”燕六声音平静，好像只是在转述别人的话，并不带自己的感情色彩，“如果你做不到，或者敢耍什么小聪明——”
“今天晚上的这点只是开胃菜，我还有更多你绝对不想领教的手段。”
“呜呜呜呜！”单海激烈的发出声音，燕六将他嘴里的布扯出来，单海流着眼泪道：“答应他……林萌，你赶紧答应他，我还不想死！”
林萌咬着牙没说话。
要在直播里说出她陷害枫糖可颂的全过程……那不是让她自毁前途吗？
“你还在犹豫什么啊！”单海尖声道：“前途难道比命都重要吗？你想死别拉着我垫背！”
燕六并不理会他们的争吵，继续道：“当然，你也可以尝试报警，虽然他们百分百抓不到我，但如果这样可以让你心里舒服一些的话，我不介意。”
虽然他语气平和，但在林萌听来，这无异于赤裸裸的威胁——你尽管报警，在警察找到我之前，我可以有千百种方法弄死你。
林萌终于崩溃：“……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燕六道：“顺便一提，我这人很讨厌别人对我撒谎，如果你没有如实做到。”
他卡住林萌的下颌，迫使她张开嘴，道：“下次再见面，我会割掉你的舌头。”
林萌浑身冷汗的瘫倒在地。
事情办完，燕六收工，他解开了单海和林萌，而后当着两人的面从窗户离开。
单海拖着疲软的双腿到了窗边，只见无边夜色和滂沱大雨，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如果不是身体上剧烈的疼痛，单海几乎要怀疑那只是自己的一场幻觉。
“都是你……”单海转身恶狠狠的盯着林萌，窗外电闪雷鸣，映的他面孔无比狰狞：“都是你连累了我！如果不是你干的那些好事，我根本就不用遭受这些无妄之灾！”
林萌冷笑道：“我之前这么做的时候你可是极力赞成的，现在出了事，就想全部赖到我身上？我告诉你，没门儿！”
她勉强站起来，擦去额头上的冷汗，道：“明晚上的直播，你做的那些事也别想继续藏着！”
单海杀心顿起。
能有如今的地位都是他费尽心血得来的，怎么能因为林萌的胡说八道而功亏一篑？
林萌好似看出了他的意图，冷冷道：“我要是死了，明晚上的直播没人出现，你猜那个疯子会怎么折磨你？”
单海僵住。
林萌一瘸一拐的走出卧室，拉开了书房的抽屉。
里面还放着很多枫糖可颂的照片，全是大尺度，是她当初找高手合成的，很难看出PS痕迹。
两年前她对此得意洋洋，留下了这些东西当做纪念品，却不料两年后，这些成为了压迫她跌入深渊的最后一根稻草。
……
雷雨夜很适合睡觉，田椒一觉睡到九点起床，裴行川早就已经去公司了，她下楼吃过早饭，又去后院找裴琅。
裴琅正在他的小黑板上写什么东西，田椒过去一看，就见上面画了一个火柴人和一个毛球，两个东西之间还歪歪扭扭的写了一个“kill”。
也不知道是因为父亲是外国人，基因里对英语就比较熟悉，还是纯粹因为英文写起来简单点，裴琅学会了写字之后，比较常写英文。
“这是啥？”田椒蹲在他旁边问。
裴琅看她一眼，拿笔又在旁边画了个火柴人，不过这个火柴人头上有个蝴蝶结。
田椒唔了一声，“这个是我？”
“嗯。”
“那这个……是裴行川？”
“嗯。”这次很不情愿。
田椒指指那个毛球，“那这个呢？”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