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卉低下头说:“我……”
蒋郴抬手打断她,道:“我还不知道你的性格?跟你妈年轻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我找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事儿。”
“这次这几个学生,家里都没什么背景,你发作了也就算了,就是你这脾气,往后一定要改!A大里的龙子凤孙那么多,一块砖头扔下来没准就能砸到四五个,要是哪天你运气不好招惹到了,就是我也不一定保得下你!”
左卉在她舅舅面前是很乖巧的,道:“知道了舅舅,我以后肯定不这样。”
“上次你也是这么跟我保证的!”蒋郴摇着头说:“你招惹谁不好,去招惹江家那位小少爷,知不知道最后是我舔着这张老脸去登门赔罪,江小少爷才没把你怎么样?”
“我以后真不会了。”左卉道:“我也没对江云在做什么啊,那么大太阳我还让他不用训练在树荫底下看着就行了,对他那么好,他干什么生气?”
“……”蒋郴觉得简直跟她说不通。
他对这个外甥女素来有些怜惜,当年他姐姐要不是为了他的仕途所嫁非人,如今也不会过的这么凄惨,被个狐狸精登堂入室,又是私生女又是私生子的往回领。
左卉自己相貌平平,那狐狸精生的女儿却是长得很不错,很容易博得他人怜爱,给左卉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也正是因此,左卉才会如此痛恨长得好看的女性,蒋郴知道左卉心理扭曲的原因跟自己脱不了关系,所以这些年里都对她非常纵容。
好在左卉也只是针对漂亮女生,除了江云在那一次,没有捅下过什么大篓子,蒋郴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只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但他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便只好把左卉叫来叮嘱一番。
“行了,回去睡吧。”蒋郴摆摆手,“学校明天就会通知家长来接人,正好把她们带去当做典型杀鸡儆猴,肯定给你找回面子。”
“谢谢舅舅!”左卉连忙道谢,心满意足的离开了蒋郴的办公室。
……
田椒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她做了个很漫长的梦。
梦里她独自一人行走在冰天雪地中,呼啸寒风不停的往她身上吹,冷的让她几乎有些窒息,放眼看去一片雪白,不说人了,就是活的东西都没有。
她觉得自己发了高烧,可是一摸身体,又是冰凉的,简直像是一具尸体。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风吹的太狠,田椒觉得自己后背痛的要命,就像是有人拿鞭子在不停的抽她……拿鞭子抽她?
田椒蓦然惊醒,被窗外落进来的阳光刺了眼睛。
她在梦里觉得冷是因为她靠在床边就睡着了,觉得痛自然是因为昨晚上被孙若蕾鞭子抽的。
这一动牵扯到了好不容易止血的伤口,痛的听见龇牙咧嘴,骆幽也醒了过来,她摸了摸田椒的额头,沉声道:“你在发烧。”
田椒也感觉到了,她伸手摸摸骆幽和曾妙妙的额头,果然大家都在发烧。
在这种鬼地方睡一晚上,不发烧才怪。
曾妙妙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揉了揉眼睛:“……天亮了吗?”
她话音刚落,就听门外响起一片哗啦声,是有人把锁打开了。
有了昨晚上的心理阴影,三人都戒备起来,进来的人却是那个年长的教官,他看了眼三人的狼狈姿态,叹口气道:“我看见锁被砸坏了,就知道你们还是没逃得过。”
“……教官,我们可以走了吗?”曾妙妙哑声问。
“还不能。”教官说:“副主管想要借机敲打敲打学生们,要拿你们当典型,这会儿已经把学生们集合起来了,你们要上台去挨骂。”
“操!”曾妙妙再也忍不住的爆了粗口,骂道:“至于这样吗?左卉的心眼怕是比针眼还小吧?”
骆幽脸色也很难看,蒋郴不仅要开除她们,甚至还要颠倒黑白的当众羞辱她们!
教官摇头叹气:“别想了,待会儿你们就当自己是聋子,是瞎子,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着,等结束后,你们的家长就能把你们接走了。”
田椒一愣,而后抬头:“家长也会来吗?”
教官:“要来,就在台下看着你们挨骂。”
这明明是个非常不幸的消息,田椒却松了口气,笑起来。
曾妙妙和骆幽面面相觑,曾妙妙担忧道:“小椒,你是不是吓傻了啊?这种事情你还笑得出来?”
田椒:“我没吓傻,走吧,我们出去。”
当初入学的时候填家长电话,她当然不会写田栋或者何妙竹的,她留的是裴行川的电话号码。
他们联系了家长,也就是说,裴行川已经知道这件事情,并且赶来了。
这已经是这几天最大的好消息了。
因为受了伤,她们都走得很慢,教官也不催促,还让她们换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