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明丽的命令迅速传遍了玉芷宫的下人。
香草和金环很快就被上房的侍婢簇拥上,仔细梳洗打扮,徐妈妈没什么大恙了,出来给她们教了一些伺候男人的办法,把两个姑娘说的脸红红的。
香草不是第一次侍寝,但是上次侍寝时李琚半醉,起了兴致就拉着她睡了,香草自己也不大懂,知道此时方真的明白了什么是男女之情。
也就是头一次才有这样隆重地对待,未来如何,要看她们未来的名分。
若是李琚满意,宠上几天,多给点份例,以后想天天用佩兰汤百花汤沐浴,也就是李琚一句话的事儿。
但若是李琚不满意,那么她们就只有按例应有的份例。
打扮、等待的时候,王嬷嬷终于从她的小房子出来了,她出来就直接去找金环。
金环是她一早就挑中了要好好培养的心腹之一,外甥女儿拉不住男人,王嬷嬷就想找个好控制的去拉,金环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草包,空长了个漂亮脸蛋,实则蠢不可与。
本来么,王嬷嬷最中意的是喜鹊,但是喜鹊不傻,脾气大,嘴巴更是不饶人,王嬷嬷经常被她怼得满头包,上次更是直接动了手,巴不得她明天就触怒主人被赶出去呢,又怎么会想捧她利用她。
听到金环被选中侍寝,王嬷嬷欣喜若狂,也顾不得体面了,忙不迭地找机会偷溜到西头找到金环。
“恭喜姑娘,贺喜姑娘,要飞上枝头变凤凰啦!”
金环正对着镜子比较,她是戴珍珠耳环好看,还是戴红宝石耳环好看,选来选去,想到皇子妃的打扮习惯,还是选了更娇艳的红宝石耳环。
红宝石的质量非常好,光华璀璨,浓得像牛血。
金环拨弄着耳环,听着王嬷嬷的尖利的贺喜声,心中一阵厌烦。
她知道自己傻,但是,她傻又不是蠢,王嬷嬷的打算她可能不懂,王嬷嬷的情绪,她懂啊。
王嬷嬷打从心里就没看得起她。
镜子里的女人面容妩媚,可是手指上满是冻疮的疤痕。
都是冬天没能保养好留下的痕迹。
金环头也不回地说:“还早呢,娘娘抬举我,究竟如何,得看殿下抬举不抬举。王妈妈的话,我可不敢应”
王嬷嬷没听出来金环的嫌弃之情,反而以为她说的就是真的,凑上去捏起一支金银牡丹花叶步摇,在金环的发间比划起来。
“你是个小丫头子,哪里知道这夫妻之事的利害,我教你几招,保管殿下从此后忘不掉你。你看你这眼神,就不对,不能这么直勾勾地看人,得偷眼去瞧……咱们那个皇子妃把殿下迷得不着五六的,你几时看见她直勾勾看殿下的?你起来走两步,我看看,哎哟哟,怎么大摇大摆的,腰要扭一点,不然怎么说‘腰肢款摆’?想想皇子妃那腰,水蛇腰!身上擦的什么粉啊?一点儿香都没有,女儿香女儿香,不是桂花,就是兰花,再不然茉莉,得甜丝丝的啊,有点儿百花香那个味道才勾人嘛……”
金环也没在上房待过,不知道巫明丽她们怎么伺候的皇子,她也没有男人,不知道男人喜欢什么,半信半疑的就学了。
虽然王嬷嬷眯眼睛眯得眼皮都抽筋了,但是,那不是因为王嬷嬷年纪大了吗!
金环被王嬷嬷按着“补课”,另一边的香草紧张得坐立难安,为她梳洗的小丫头杏红见状,直接禀告了巫明丽,巫明丽于是把香草叫到了自己的小书房。
玉芷宫的寝宫部分分出来两处上房,一处在前面,是李琚的,一处在后面,是巫明丽的。
金环、香草梳洗打扮的地方被安排在李琚的寝室附近的耳房,巫明丽在自己的地盘上干自己的事不用被别人打扰。
巫明丽这边,大家伙儿都屏声静气,唯恐不得体现在巫明丽眼里。
不知怎的,虽然巫明丽到现在为止没有表现出任何善妒的迹象,大家还是下意识地觉得她会因为两个侍婢侍寝的事儿不高兴,怕主人的邪火烧到自己头上,就都选择了谨言慎行。
总之上房虽然还是静悄悄的,却弥漫着一种紧张的小心的氛围,和往日的和平的安宁很不相似。
李琚那边伺候的侍婢杏红过来禀告说香草似乎太紧张了,守在巫明丽这边的丫头们个个儿心惊胆战,生怕巫明丽发火。
巫明丽回了半天各方来的帖子啥的,放下笔,说:“把她带过来,我问问她。”
一时香草来了,低挽倭堕髻,新裁宫样装,好一个标致的楚楚可怜的小美人,就是小脸煞白煞白的,没有一点血色。
她与巫明丽道安,巫明丽发现,她的手指在抖。
太紧张了。
巫明丽让其他人都退下,拍了拍自己旁边:“你过来坐下,姐姐和你谈谈。”
香草小心翼翼往炕沿侧坐,低头垂首,眼角犹带泪花。
巫明丽轻轻按住她的手:“你是不是不想伺候殿下?若是呢,我也可以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