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明丽解决了所有杂七杂八的事,刚好辰时出头,是时候去椒房宫了。
皇后还在处理宫务,见巫明丽来了,随手交给她几个本子,说道:“你来得正好,要蹭饭啊,行,先把这个账本子给我核对好。”
巫明丽接过一看,是一位已故太妃的账本,从她搬到延寿宫开始,前后几十年。
巫明丽猜测应该是有人要被搬到延寿宫去,所以要对延寿宫做重新铺设,那就需要把过去的现在的都搞清楚。
果然,皇后的下一句话就是:“伺候贵太妃的宫女嬷嬷们今年才全部散了,我寻思着宫里有些妈妈们上了年纪,又无处可去,就让她们先搬去延寿宫。”
皇后没有让巫明丽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把所有漏洞都抓出来,只让她能看出多少算多少,看到早饭时间就是。
巫明丽答应着,将账本翻了一遍,一边翻一边就心算完了,她按照有问题和没问题将账本分开,然后说道:“这一沓有问题,这一沓乍看还行,就得仔细核对核对。”
皇后的眉毛挑了挑,让宫女将有问题的那堆拿来:“这么快?前儿让老三媳妇也帮我看了看,结果是什么倒不必说,时间倒是用了三五天。”
巫明丽说:“数字是有规律的,这一沓不符合规律,有问题的可能性很大。剩下这个倒也不是完全没问题……毕竟收支这个东西,是相关联的。”
皇后很是赞同:“说得对。十六家的,你真的是个很好的主母。十六能娶到你,是积福了。”
巫明丽赶紧回道:“母后娘娘谬赞,妾得配仙郎,是妾的运气。”
“他就是个天蓬元帅,哪算仙郎,你倒是像仙女呢。”皇后说着,让人取来最近南方一个刺史的夫人送来的礼物,是当地所产的各色宝石制成的蟠桃树盆栽,交与巫明丽,“昨儿得了,我倒是喜欢,只是它桃红柳绿嫩得轻巧,在我这是不中用了,正好你拿去玩儿,或自己赏或赏人的,都随便你去。”
巫明丽略微让了一让,不过是面上的礼数,皇后叫人领了来,交与巫明丽的随行人,巫明丽便喜笑颜开地说道:“却之不恭却之不恭,我正缺个摆件儿呢。”
巫明丽没再往下翻账本,那是今上的后宫的本子,巫明丽看到这个程度已经差不多了。
皇后留巫明丽一起吃早饭,非常丰盛又标准的几十道菜,以及新进贡的菜色,像深海贝类这样的海鲜,在京城比较罕见,不是御厨这样的厨子,还真不一定能料理得来。
巫明丽的口味一向很广,鲜甜的海鲜也在她的食谱上。
皇后只吃了一口就不吃了,一旁侍奉的嬷嬷关心地问道:“殿下,可是厨房做得不好?”
“多少年了还是吃不太习惯。恍惚记得婉儿爱吃,这一道让御厨做好,给婉儿送去。”皇后让人撤走桌上的蛤蜊,特别解释说,“十六不爱吃,就不给你们送去了,你喜欢的,来我这儿吃。”
巫明丽直觉婉儿就是指现在还在宫里未出嫁的公主之一,在公主中排行第十四的德阳公主,闺名清婉。
巫明丽将这位公主未来发生的事盘了盘,可真是一位坑兄又坑嫂的蠢公主,她笑笑,说:“那感情好。娘娘对咱们做子女媳妇的,真的慈母心肠。”
皇后道:“谁让我是母亲呢。你不也是吗?所有儿媳里啊,你是最懂事的。昨儿宫女的事,你处理得很好。”
巫明丽道:“也是我没尽责任,才出了那样的乱子。得亏没闹出大乱子来。但不知道是谁,嘴这么快,倒让娘娘担心了一场。”
皇后心知巫明丽关心的是有没有人背主或者口风太松,道:“你们请太医,难道我会不知道吗?十六是莽撞性子,少了根弦,如果不是你,恐怕又要多出许多流言蜚语了。”
巫明丽道:“这般处理用处有限,不过勉强遮饰过去。其实殿下没有伤人的意愿,不然,以殿下的气力,那一脚狠踹出去,一个小姑娘岂能留有命在。”
皇后点点头,道:“是这样没错,他十二岁第一次出去打猎,就打到了一头狼。他的力气很大,又爱舞刀弄枪的,是个天生的猎人。”
那可不,李琚眼里哪里有人,也就不会想到呵斥别人一声,踹别人一脚,会对别人有什么影响。不过他倒也不坏,至少他不从“人”身上取乐。
巫明丽在皇后这里待到下午,又陪皇后搓了一番麻将,晚膳前回的玉芷宫。
李琚还没回来,这倒是习以为常,巫明丽将晚饭摆在自己的书房里,边吃边问白天玉芷宫的情况。
李琚和巫明丽都不在家,昨天又发生了那么多事,大家都无比乖巧,想乱都乱不起来。
饭后巫明丽叫人抱来了小狗儿,先陪狗儿玩一会儿消消食,顺便听福喜和羽萝读书。
晌午皇后赐的蟠桃树已经仔仔细细制作了入库的图册,徐嬷嬷觉着这个蟠桃树可以摆出来,请示了巫明丽后,将蟠桃树摆在书房里当陈设。
徐嬷嬷喜气洋洋地摆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