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琚带回来两只小鹿,几只锦鸡,又有狐狸兔子等,迫不及待就要往巫明丽房里送。
巫明丽想到它们野性十足,带泥带病的,脸都快绷不住了:“常言说人离乡贱,想来动物也是如此,乍然到了新的地方,说不定吓坏了、吓病了,那就不好了。先分开圈在后院,请异珍苑的总管派两个人来教咱们如何料理它们,待它们性格驯服,与人亲近了,再梳洗干净,放出来玩耍。”
李琚说:“不驯服打死就完事了,咱们只挑听话的留下来。”
巫明丽想想,说道:“那我可舍不得,都是你给我的,少了哪一只能行呢?”
李琚说:“可是我打给你的熊,你就送出去了。”
说完他就摆出生气的样子往旁边一转。
巫明丽只好跟过来,轻轻从侧面戳他:“别生气嘛,你单只看到我送出去了,就没看见我心里剜肉一样地疼。”
李琚微微微微后仰:“真的?”
“那还有假?你送我一根草,我都喜欢,何况是那么大的一头熊,那么俊的一头鹿?世上有几个人能猎熊猎鹿呢!我喜欢还喜欢不过来,怎么舍得送出去!可是也没办法嘛。父母在上,我们有一口,就要与父母一口。后来不是知道你还有这些小猎物送我么?我叫人去街上又买了一些,我准备将买来的送上去报与陛下和娘娘知道,好留下你打来的这些。”
李琚又问:“真的?你真去买啦?”
巫明丽于是指来福喜和徐嬷嬷:“喜子和徐妈妈告诉他,真不真。”
徐妈妈忙说:“真,怎么不真!还是私下找人去的,不敢让内务司去,让薛伴读和王喜哥去的,街上只买到两只鹿和几只狍子,又找东北老人定了五个,让紧赶慢赶的派轻车快马送来。算时间,就是这两天一定有了。”
李琚立刻被哄好了:“姐姐,你可真聪明。”
“这些都是小道,无奈的办法。将那些买来的鹿交上去之后,我私下会和娘娘说清楚的。咱们为人子女,总不能欺瞒父母。”
李琚说好,又问:“刚才你们说让谁去办的?王喜哥,好像是咱们的一个内侍,薛伴读?为什么是他去?”
巫明丽道:“薛伴读长于庶务嘛。前两天给于老太太送寿礼,就是托付他帮忙跑腿儿。据珍珠和喜哥说,薛伴读年纪虽小,办事倒是老道,又通情达理。本来咱们能用的人就不多,你偏带了好些去狩猎,我也是迫不得已,才找的薛伴读嘛。”
“哦哦,我想起来了,荣哥儿和富哥儿跟我去打猎了,内侍和宫女平日不大能出宫,又要避开内务司,确实能用的人就那么几个了。不过,姐姐,你怎么不叫郑文嘉去?人都夸他好来着,倒没几个说薛芹的。”
巫明丽道:“郑公子,我听着不像是庶务上的人,倒是薛伴读,虽然读书比不得郑公子,办事极为妥当,且口风严实。啊,说到荣公子和富公子,我多问一句,跟你去的人可赏过不曾?一头熊换了好些夸奖,可不能少了他们的份儿。”
“都赏过了,姐姐放心。”李琚点点头,“薛伴读竟有这样的好处?我竟不知道,还得是你发现。”
李琚说到这里,突然有点忧心忡忡:“给师父们送孝敬的事儿,咱们是过关了,以后还能光明正大地给师父们送点三节两寿的礼。但是不知道于师父会怎样?唉,于师父是最老实本分的人,又不喜欢争抢、辩解,若是因为我拜他为师,就引出来区别对待,就不好了。”
巫明丽道:“我觉得,若是区别对待,未必不好。于师父的才干,你知我知,陛下肯定也知道,陛下又求贤若渴,岂会放过人才?若是从大义上考量,说不定是要给于师父升官的。既然升官,又不能提拔为指挥使,那便是要去外地了,或是要道关隘的团练使,或是省道的守备,又或是江南江北和三北大营的副总督,又或者直接去边关。向者听闻,碎叶太守以堕马故,亡于任上。漠西蛮送信示威,或有事于边关,我倒是觉得,于师父低则出碎叶武备营守备,高则是安西都护府守备,又或者将以守关将军的实职和三品荣誉的虚衔驻守碎叶。而为了方便将来你我派人慰问孝敬,顺手给于先生的母亲和妻子加诰命,也未必不可。”
巫明丽没说的是,于青若是出任边关守将,远赴边疆,那么于老太太的这个诰命,就得是个人质的意义了。
李琚只当是巫明丽安慰他,并没有十分当真,顺着感慨说:“果然是出守边关了,我也想去,可惜不得去。”
巫明丽本想说未必不能,然而他上辈子能去,有一半的原因是娶了镇北将军的女儿罗剑胆,镇北将军是他的岳父,能照拂他,皇帝陛下也安心,而现在,罗剑胆才刚随母亲来到京城,正在各处走动拜访,恐怕李琚想领军,也是难了。
巫明丽宽慰他说:“未必不得行,你这次猎了熊,陛下对你的武功颇有赞许,若是有合适的机会,怎么不行呢?那你可得更加用心地表现,好让陛下相信你,放心你。”
李琚又点头,又问:“姐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