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琚摇了摇头:“就这么点事,明白地说出来又怎样,还要我去和她猜不成?”
巫明丽笑嘻嘻地问:“那你是准不准呢?”
李琚感觉自己脖子冷飕飕的,仿佛被什么危险的巨型猛兽盯上了一般,有一种,嘶,逼人的凉意。
“女人们的事,都是姐姐你操心哩,我懒得理会,也理会不过来。”
“话是如此,谨防你误会,我还是和你解释得明白。我要是直接提拔她,怕以后人人有样学样都这么办。规矩不是不可废,但不能开不好的头。”
李琚道:“是这个理儿,既然有规矩,就照规矩办事,不然大家都要破格破格,嘿,我爹怎么不破格给我个十万八万的?”
巫明丽听得如此,心中十分欣慰,还知道守着这一层就好。只墨守成规,不行;要随心所欲,也不行。
大到一个国家,贵如皇帝皇后,小到一个店铺,卑贱如奴婢罪犯,都在一套行之有效的规范里约束上下出入。若是规范过时了,就去改它;若是有格外出色的人、事跳出规范之外,就去为他破格。
巫明丽笑道:“猾罴弟弟说的对极了。荷香那边你只管放心,我不会亏待她的。不过她才十六多一点儿,比秀莲还小,我可能会把她侍寝的时间调一调,避开容易怀孕的日子。太早怀孕,对母体不好。若是过了一年,她还那么得你的心意,我就暗暗的从我这里拨出去一份口份给她,等她正经提拔上去了,再过明路。不过话说回来,有些女子,就是子息艰难,难道一直不给名分和口份?我重阳去三嫂家听戏,顺便也问问三嫂,他们府里是怎么提拔没有生育的侍妾的。”
李琚道:“你去办就好了。孩子有没有也没什么要紧的,反正已经有一个了。我倒是真的很想要一个像姐姐的孩子——我不是那个意思啊,真不是。”
事情涉及到巫明丽的时候,李琚就转得很快了,赶在被姐姐教育之前话锋一变。
巫明丽把到了嘴边的回怼换成了温和慈祥的一句“放心,你的心意呀,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