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像你提前就走了,岂不是戳她心?咱们俩的坐席一向很近,你来串门不好么?若有实在要紧的事,现在说嘛。”
花枝儿放慢了脚步,和喜鹊以及巫明丽其他的随行丫头都离远了些,李清秀借故找自己的伴读说话取了,只剩清芳和李清婉的大丫头在近前。
李清婉的表情几多变化,巫明丽也不着急催,只是拿今日的菊花做引子,说些赏花雅事。
李清婉再三地组织措辞,无比艰难地启口:“听说,文林侯住在十六嫂娘家。”
巫明丽很无奈地笑笑:“姑娘要是和我说外男呢,趁早打住。我是见不得一个女人为了一个男人连魂都丢了的。”
说罢,巫明丽从旁边栽着菊花的花盆里薅下一株野草来:“这菊花好容易长这么大的个子,开这样美的花朵,却生了这样明显的杂草,和她争抢养料,阻挠她一心盛放。”
李清婉被噎了回去,犹不死心:“可是这花儿开得这么好看,若是心爱的人没有看见,她为谁开呢?”
“兰之猗猗,扬扬其香。不采而佩,于兰何伤。花开就开吧,自有人间之清风,与云上之日月。姑娘千万别把世界看得颠倒。那人,才是花开,你,才是赏花人呢。你不过是喜欢那人的容颜,而人的容颜会老,会经不起长久在侧地仔细端详,恐怕不是长久之计。”
李清婉道:“不是的,十六嫂,我是为我的心高兴。”
“你的心是会变的,就咱们结识的这一年里,你变了多少次呀!,难不成你变一次,就换一个丈夫?我是没意见啦,只怕世道不允许。我一向不喜欢盲婚哑嫁,没有感情,不能把一时的爱化作百年的亲情,这婚姻未必就好。容貌之下令人不甚愉悦的血肉筋骨,需要你长久地经营生活呢。”
李清婉现在是听不进这些的,她看的是话本里的一见钟情,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才子佳人,郎才女貌,夫唱妇随,白首偕老,她是公主,和自己的驸马,还要考虑什么经营、变心?
她只要那个人是对的人就行了,毕竟经营这段生活的人,又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