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琚听到韩胜子要去江南实地看看,终于清醒过来,说道:“啊,啊,去当地看看吗?该去的。有机会我也想去。”
巫明丽笑道:“最好能带我一起。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嘛。”
韩胜子说:“就当我去打个前哨,静候王殿下和王妃殿下聚首。”
李琚道:“我们不知道哪天能去。倒是王妃,你弟弟是不是要去江南来着?”
“他要明年秋试之后才得动身呢。”
韩胜子非常善解人意地说:“正好容小臣先行一步,待小公子来了,咱们互相有个照应,岂不甚好?”
巫明丽颇为意动,看向李琚:“我觉得很好。”
李琚道:“我也有此意。姐姐,不如你生日那天,咱们攒个小局,把三位小舅哥叫上,和韩先生、田先生他们一起吃顿便饭。”
巫明丽不太喜欢破格的事情,迟疑道:“年底咱们不是要挪出来了么?等搬了新家第一顿饭,不如请大家一起来吃个暖房宴。”
李琚道:“不好,那都不知道哪天呢。说是十二月下搬,结果钦天监算个黄道吉日还没算出来。”
巫明丽道:“其实我还有个主意,下个月底是于老太太的寿辰,那一日,在我家攒个小局,丁武也是于将军教过的,你挑拣的傅稼他们更是于将军亲传弟子,就一起去祝个寿,大家凑齐了,也省得见了这个少了那个。”
韩胜子起身叉手说:“启禀两位殿下,小臣的想法,恐怕待条陈写成后,即刻就要动身,从东城出门,路过文昌侯家与小公子拜见一面,旋即要走。”
李琚和巫明丽均感到诧异,条陈就是给皇帝陛下看的那个东西,巫明丽早和韩胜子在书信往来里起了个大概,算上田趁月的补充、誊抄,也就不到十天的功夫。
巫明丽道:“我这就去给小弟写信,倒也来得及,可是,先生为何如此着急?”
韩胜子非常认真地问:“今日动身,明日动身,下个月动身,有何区别?既然做了决定,那就此时此刻去办。时间不等人,小臣亦不能将如此短暂的时间花在无谓的等待上。”
李琚将他的话咂摸几遍,忽地站起来说道:“谨受教。然则先生此去,何时回来?”
“殿下何须如此!小臣愧不敢当。”韩胜子道,“这一次去不了太久,弄清楚银钱财货的关系,小臣就会回来了,我这么掐指一算,一年功夫足矣。正好,方才王妃殿下说那块地方清出来还得半年,改建又得半年起算。”
巫明丽问道:“然则陛下还在等咱们的奏陈,关于钱庄一事,须得回明白了。”
“这个自然,小臣认为王妃的设想已经很全面,小臣补全,请田先生铺陈写就,便可作为奏陈之用,过后再有变化,不过是再叠上几本罢了。小臣反而有些担心王府的产业。”
巫明丽选韩胜子就是为了搞钱的,但如果韩胜子往江南去一年,连上一来一回路上的时间,至少一年半要蠲了。
巫明丽道:“现有几个产业,不是庄子,就是铺面,日常经营自有人去办,想要大富大贵是不行,抱陈守旧细水长流倒是无妨。我对先生的期望,还是钱庄,这个东西办好了,是亿万的买卖。于国于家,都是命脉,于先生,更是登天之道。请先生一定以钱庄的事为重。”
钱庄这个东西,李琚以前大概知道,用于两地通兑钱银,方便大宗商旅往来,今年巡查水利时,他也用过。
也就那么回事。
怎么就上升到媳妇儿说的这么重要了?
李琚在案几底下轻轻碰碰媳妇儿的手,示意不懂。
巫明丽道:“我算着,事涉白银不下百万斤,去年我在钱庄算着那些大户人家往地里埋几千斤几万斤的事儿,比起这个,简直是苍蝇腿儿。”
李琚立刻在心里开始换算,养一只重骑兵队伍大概要几十万两银,百万斤白银就是三支重骑兵……不对,单位不一样,一斤等于十两,这是多了三十支重骑兵。
X了个巴子给老子三十支重骑兵老子把大雍领土再外扩三万里!
巫明丽当然知道他在算什么,追加解释说:“白银来的多了,铜钱会贵,米价粮价都会涨,人工也会涨,怕不能那么简单地算养兵了。而且新式武器和铠甲要找人去研究,造兵器、练兵、养将军,都是钱哪,一支箭就要七八十文钱,一个普通骑兵就要带三十支箭,一支百人军要用多少?这还只是最廉价的一种……殿下,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没有后顾之忧的。你开开心心打仗,全乎个儿地回家,我就满足了。”
李琚握着媳妇的手,非常感动。
底下的韩胜子叹为观止,似乎知道要怎么和李琚沟通,引导他往自己需要的方向思考了。
巫明丽和韩胜子将之前关于钱庄和财货的构思拿出来再次细论,没有争议的就暂定了,有争议的当场辩经,谁赢了记谁的,都赢不了的就是韩胜子外出要重点观察的事项。
大面上听起来,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