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端起桌上的丸子药塞给他吃,“但是呢,我叫人把天马王牵来啦。费了老大的劲儿呢!沿途的窄门、门槛儿,我全都拆啦!”
正常人谁把马牵到寝室来,巫明丽就敢,李琚特别特别乐意,还得夸媳妇儿拆得好,以后索性也别装了,方便他日夜看着自己的爱马。
天马王真不愧是天马王,李琚在马商那里看见时就三迷五道了,巫明丽见了也爱不释手。
天马王浑身金灿灿的,微微透出一点粉色,仿佛黄金白银叠打出来的一样,任谁见了都要夸是天马。
其实它还有个兄弟和媳妇儿,它兄弟毛色是纯黑的,比不得天马王金灿灿的罕见,其他条件都差不多,也是一样的肌肉发达身形修长,十分美貌。它媳妇儿则是棕色的,体型稍微小一点,稍显普通,但只是相对于马王显得普通,放在其他骏马中,依然可以一眼看出其不凡。
兄弟俩和小棕马性子都烈,很不服管,但是不要紧,长得好看又能跑,只是养在家里当装饰都好。
李琚躺在床上看着天马王,面露痴迷之色,梗着脖子往前伸手,差点从床上一头栽下去。
天马王不服管,只是勉强接受丁续拉着他,站了一会儿就觉得烦,咬着缰绳往外抽,丁续赶紧摸出一把蒋昭特制的加糖加盐的干豆切片给它吃,天马王明明很喜欢,却假装“给个面子”似的,勉勉强强舔一口。
李琚那个着急啊,恨不得把丁续推开,换他来。
天马王在屋子里呆不了多久,扭着脖子要出去溜达,丁续牵着它退下了。
巫明丽拿起蒋昭准备的本子,把蒋昭以及那个派去偷听的人都叫了过来,和李琚筹划,怎么着用最小的代价把这一批好马全都要了。
那个马商所有的马都是好马,加起来值万金以上,巫明丽还真拿不出这么多现银。
但是……谁说非得花自己的钱呢。
蒋昭请来偷听的人是他自己用老了的老猎户,因伤残不能继续为主家打猎而被抛弃,蒋昭之前在西北做随军小吏,两人偶然结识,蒋昭同情他,加上确实用得顺手,于是去北方时把他也带上了。
老猎户现在会说七八种语言,什么漠西漠北索瑟金沙,都和当地人不差什么。今年为筹划迎接使者一事,信王府也很是重用他。
这不,漠西蛮的使者还没进城呢,就立了大功。
原来所谓的马商,竟然是左贤王本人,他因今年要出使大雍,特意提前跑出来大哥前哨。他和手下的对话事无巨细全被老猎户记下来。
这些天左贤王没少折腾逃跑,都被丁武无情地镇压了,甚至有一次是被回来复命的清芳一脚踹回去的。
巫明丽忍不住为这个“左贤王”鼓了鼓掌:“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贵为一国太子,竟敢身涉险境还处事不周。有这么个自大又无知的人当左贤王,不怕他漠西蛮不自崩自乱呀!”
蒋昭咳嗽一声:“娘娘猜测不错,马商是左,唐员外是右。唐员外是故意上蹿下跳,引人注意,让我们猜到马商身份不一般。而这个左贤王大约也猜到唐员外不会真心救他,否则他安心等救援就是,何必这样急着逃跑。”
巫明丽将记录左贤王对话的本子看完了,让人请来田趁月一起商议。
这个人的身份很贵重,同时也棘手,田趁月都感觉要好好谋划谋划才能利益最大化。
巫明丽的心态却稳得多:大不了往上一交。信王只是信王,都没有实际任职呢,就算抓到了左贤王,又能怎样?这事儿最差最差,也能记一笔抓到了左贤王的小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