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说到,李琚得带上伺候的小厮去沙场,李琚就有意识地把家里几个小厮带出去,学一些基本的武功骑术。
起初看不出什么,大家都热情积极,轮流排班去上课。李琚在家里给他们指点时,他们也都很上进向学。
时间一天天过去,李琚就感觉出不对了,怎么有人看起来那么努力,实际上一点进步没有啊!
今日,他三哥和新晋的进士们开文魁宴,把他们几个弟弟也叫去凑热闹。李琚再怎么不喜欢往文人中间蹭,一年也少不了三五个这样的场合,只得去了。
宴席中间有人提议说清谈无乐,得找点乐子。
于是先有篾片相公讲笑话,再有行酒令,还有投壶,后来喝开了,还有人提起牵钩角力。
这文魁宴席上,李琚对经史子集诗书琴画,半点都答不上来,行酒令也行不过人家,划拳也老是输,大半天也就投壶赢了个大的,射覆却又输了回去,正觉没趣,可巧就有了这么个角力,可以一试身手。
李琚想下场展示下威风。他哥哥劝他说:“你这就下去,只能我和你打个前哨,你可收不收着呢?先让小的们来一场热热身。”
李琚一想,也是,他哥风吹吹就倒了,他怎么敢和他哥动真格?若要收着,却有什么意思!他哥不下场,他下场,那些人谁敢和他动手?那一个个都是衣服偏了个角都觉得天塌了有违礼法的人啊!
于是李琚自己便不下场,只叫袁鹏和另一个高大的小厮“下场走两手,给各位英杰才俊开开眼界”。
他叫他们俩去,原是为了给自己挣面子的,毕竟他们俩素日学武功都积极,看着也向那么回事。
谁知另一个也罢了,好歹打下了三场,也让李琚面上有光,而袁鹏实在是让他吐血!袁鹏第一次进圈子,就被一个狗尾巴草一样瘦的瘦猴摔了出去!李琚大话还没说完,“我这个小厮最是得力”的话音都还没落,袁鹏就倒了!
话说到这里,李琚回过头去又看一眼袁鹏,狠狠瞪他一眼,什么高大雄壮,都是窝囊草包面上光,白长了那么一副好肉膀子。
丢了大人不算,宴会散了后,李琚才从蜀王府那里一个侍卫的闲聊里听到说,原来这个袁鹏每每训练学习,都是偷奸耍滑混过去的:李琚在时,他认认真真地偷懒,李琚不在,他就大爷似的充当起教头吆三喝四,该学的没学到一点,派头倒是和李琚差不多。
李琚气得出来就当街甩了袁鹏一个大耳刮子。
现在李琚和巫明丽诉起委屈,越说越气:“难道我待他还不好?竟然敢这般欺瞒于我!真是可杀!”
巫明丽安慰他道:“那都是他不好了。若是吃不下那个苦,没有那个天赋,来和咱们说一声,看在你们主仆一场的情面上,咱们不叫他学,也就是了——人各有志嘛!千不该万不该,企图蒙骗我们。假若早知他并不会什么角力,难道你会叫他去当众表演?反而给咱们王府丢人了。”
李琚连忙点头:“对对,就是这个意思!不想干就不干,说一声罢了,难不成我缺他这么一个小厮!为何非得哄骗我,反而丢人!”
巫明丽又劝:“你也别气了,若说这个,我想起一件事。这个袁鹏,在进府的人丁册子上,注明了高壮有力,原是农夫,学了点拳脚,我才点他进来伺候你。怎么今天看来,既没有力气,手上也没有茧子,全然不像个农夫,难道他根本就从身份上造了假?”
李琚顿时感到自己和媳妇都被人耍了,他再回头看向袁鹏,眼神几乎能吃人。
巫明丽抿嘴,低声道:“我叫人再查个仔细。”
“有劳姐姐。”李琚心情不好,大家遛弯兜风也没得遛了,相携回到了晴春斋。
李琚倒是想骑上天马王转两圈散散闷子,被朱七九等几个小厮忙忙劝住,李琚也不想才愈合不久的伤势复发,从善如流地罢了。
结果刚到晴春斋坐下,尚未闲聊几句,徐嬷嬷就回来了,带来了漠西蛮使者的消息。
漠西蛮使团里头先头报信儿的使者已经到了京城,并且递了拜帖求见。
田趁月、蒋昭刚才在议论此事,现将帖子递了来,问如何处理。
李琚将帖子看了看,文白不通,藏头露尾吞吞吐吐,本就不好的心情更烦躁了,他将帖子一摔,问田趁月:“田先生如何教我?”
田趁月咳嗽一声:“小臣觉着,要不拖吧?帖子递到门房,收到咱们这里,两三天也应当,咱们看看,觉得应该报给您,又得两三天。您看了,往礼部或宫里一送,那不得七八天……”
拖来拖去,他们使者都该进城了,还管这先头兵呢?
李琚觉得可以,但是又感觉黏黏糊糊的,不畅快,他转头看向巫明丽,巫明丽朝他伸手,示意他把帖子交过来,然后直接撕了,交还给徐嬷嬷:“就这么着退回去。凭是什么使者,两国之交,不进驿馆,不见礼部使者,就这么递帖子来,他想干什么?他想让我国臣民以为信王殿下和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