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保全……姚维礼,吴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应该是知其二也知其三,而你不知道的其四,是朕当年早已经和罗肥计划好了如何彻底铲除索瑟的威胁!可是朕的一切计划,一切雄途,都因为吴王事败、杨冠军身死,毁于一旦!朕的边关,让朕寝食难安整整二十年!呵,吴王正妃,若不是你的孙女真的不错,这个正妃,你家配吗?”
姚维礼仓皇伏地,口称万死,许久都没等到皇帝陛下发落,至內侍将他搀扶起,他才发觉,皇帝陛下已经走了。
他擦了擦额头,晃了两晃,忍不住想,皇帝陛下到底什么时候知道的,又打算如何发落,姚谆真的是留臣而不是把柄吗?
他越想越怕,他的优秀孙儿姚谆更是万万没想到,他只是在出发离京回任前,和狐朋狗友们吃了顿饯别饭,在损友们一言一语的刺激下,对着信王妃的马扔下去一个酒壶,竟会导致自己的妹妹被迫嫁到吴王府。
更没想到他光明正大告假回京,也几乎成了“玩忽职守”。
他在路上接到了家里的急信,若不是祖父在信里一再强调,务必办好了差事,才能有机会回来,他当场就会赶回去处理这个可笑的“赐婚”。
不得回去,气极反笑,他把信团成球扔进水里,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好,这个信王妃,也是读书人家的女儿!”
哪有好人家一言不合直接撕破脸的!
“凭什么?他皇家就是了不起?就是可以随意安排我妹子的一生?”
然后就被跟着他的书童捂着嘴拽回马车上去了。
巫明丽听见田趁月汇报姚家的动静,特别是那个可笑的赐婚,一笑,又一悔:“唉……那,姚家姑娘的一辈子,就成了笑话了。这是我的错了,她哥哥得罪我,我收拾她哥哥就行了,偏又带上了她。”
“主公,慈不掌兵义不掌财。以姚家人的个性,进咱们府不一定比吴王府更好。姚家人既然挤兑你一次,后面就一定会再次挑衅,破坏你的规矩,压制你的底线。娘娘不可能不还手。到了那份上,你再还手一定更狠,姚家姑娘的一辈子绝对会更可怜。现在她好歹真的是个正妃。”
“田先生,您这见风使舵一个事八种说法的本事,我真的很羡慕。然而我的物伤其类,田先生大约是不懂的——要不田先生,往七恨先生身上,看看自己呢?”
七恨先生就是柳家书院老进士的自号,田趁月知道他的苦悲和恨意。
巫明丽想了想自己将来的参政思路,其实姚诤嫁在哪里,对姚家的影响可能不大。
就算姚家不挑衅她,她也会要出手收拾姚家的。
她平等地看不上任何世家,还是老田老韩老蒋这样平民百姓家出身的孩子好。
田趁月岔开话题,道:“咱们想点近来紧要的事。皇后娘娘召见毕家的两位命妇,你给王殿下准备的庆祝戏,毕家那位宜人递了帖子来的,想是这要定了。毕相公很好,只可惜没个豫州在背后摇旗助威,而且他年事也高了。”
“没有就没有吧,咱们借势也就借……不超过五年。”
“主公,你的意思是?”
“最多五年。我夜观天象算的,算错了别赖我呀。”巫明丽把田趁月吓了一跳,“毕老相公还能干个四五年吧?这毕家好就好在,人口简单。老夫人是在家乡娶的发妻,太太一层进门、女儿一层出嫁时,毕相公还没履高位,所以总共四户姻亲,家世都不太显赫。没人和咱们分薄毕家的人脉啊,这才是真正的好处呢。就是不知道,毕相公是否会给信王府颜面,由着我们以姻亲的身份,结交甚至指挥他的人脉。”
田趁月道:“由不得他们给不给了,姑娘进了门,在外面看着就是一边儿的。除非毕老相公明天就叫人去求娶陈王礼王或其门人的女儿——他应该不想明天就因为结交过甚连伙聚党,被迫致仕吧?”
毕相公左右逢源得厉害,田趁月说的,还真有七八分可能。
巫明丽笑笑,她不求全盘接手一个不留,能让她抢个头茬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