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张氏胸口就这样子的上下起伏,真是恨不得拿起棒子狠狠将人打一顿,亏得她还想给她炖鸡补身体,最后让她自己像个笑话。
这下让她在乡亲们面前丢尽了面子里子。
“够了!”钟老头子不耐地挥了挥手,对着钟张氏命令道:“快将银子都给她,赶紧让她走。”
再让人待下去,他们就是整个村子最大的笑话了!
钟张氏心不甘情不愿地掏钱,反正等这三个丧门星一走,日后他们死在外面了也没人再说嘴她的不是,他们手里的东西不照样还是回到她手里。
见大局已定,大伙便散了。
众人没注意的角落里,远远地停着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热闹结束它也渐渐远去。
钟悦悦分到了一间茅屋和两只鸡鸭,钟四婶咬牙切齿道:“大婆娘,你也太过分了,谁不知道悦悦娘带了厚嫁妆来,你就分给三个孩子一间茅屋,良心过得去吗?”
钟张氏凶恶的表情几乎要把眼珠子瞪出来,“不乐意那就住柴屋去。”
“四婶,够了。”钟悦悦倒没在房子一事上讨价还价,反而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小茅屋带着的小院,小院内还是一片菜地。
这菜地可是块宝啊。
见钟悦悦没争辩,钟四婶也不愿同钟张氏多说,帮着孩子将屋子都料理了一番,还把带来的红薯都塞进了屋子的大缸里。
钟悦悦连连道谢,送走了钟四叔一家后,她又自顾自拿着一片竹栅栏与钟家分隔开,翻了院子的菜地,播下了鸡毛菜苗。
因着在雪地里折腾了一阵,钟甜甜和钟良云的身子虚弱不少,钟悦悦只好先照顾孩子的身体后再出门去找吃的。
是夜,乡村的繁星格外嘹亮,漫天的夜色加重冬日的寒冷,霜雪化开的刺骨让人难以抵御。
钟悦悦打算今晚切了被分到的半条猪肉煮汤,汤水沸腾,香味渐渐飘出去,盛出来后放到一边,钟悦悦进了里屋去叫醒两个孩子。
“起来的时候把衣服都穿上,别冻着了。”
钟良云睡眼惺忪,舔着嘴唇:“大姐,刚才我做梦吃到猪肉汤了,现在还能闻到香味呢。”
“就属你鼻子嘴灵,等着我去把猪肉汤给你拿来。”
钟悦悦被他的模样逗笑,刮了刮他的鼻尖。
虽然分了家,但是厨房只有一个,如今只能与钟家共用着,钟悦悦到了厨房,却发现灶台上的猪肉汤不翼而飞。
钟悦悦冷着脸,直接跨过了栅栏,直奔在门口有说有笑的钟张氏母女而去。
钟张氏促狭地看了她一眼,不悦道:“干什么?黑着那脸跟阎王来要我命似的,看着就晦气!”
“要命不至于,就是来拿猪肉汤的。”
话刚说完,钟琴慧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根本不敢对上钟悦悦的眼神。
钟张氏呵忒了一声,脸上的横肉跟着绷起来:“死丫头,张嘴就往人头上扣帽子,我能瞧得上你那半条猪肉?再乱说,我撕烂你的嘴。”
“就是,谁看得上你那一点子猪肉,还不够塞牙缝呢。”
钟琴慧的脊梁渐渐挺了起来,躲在钟张氏的身后,嫌弃地撇了撇嘴。
“小姑怎么知道我不舍得下猪肉,才切了几片?”钟悦悦往前一步,特地凑到钟琴慧跟前吸了吸鼻子,吓得钟琴慧连忙跑远了几步。
她抓住机会,一把直奔钟琴慧的房间。
钟琴慧愣了一下,顿时恼羞成怒地一拍大腿,推着钟张氏道:“娘,快拦着她!她要闯我的房间!”
手脚麻利如钟悦悦,还没等二人进门,她手里拿着碗,质问道:“小姑说瞧不上我的猪肉汤,那怎么我盛猪肉汤的碗藏在你的床底下?”
“凭什么说那是你的碗?全家上下的碗都长这个样。”
钟张氏恶声恶气地瞪着她,她才不管事情原委,护犊子地帮着钟琴慧,钟悦悦冷笑,她早就猜到有这一天,特意在分碗筷那天就用刀刻了符号。
她把碗底翻过来,“奶奶不如去找找,家里还有没有别的和这个符号一样的碗?”
二人顿时面面相觑,钟琴慧嚷道:“不就是喝了你一碗猪肉汤吗?侄女孝敬小姑怎么了,传出去别人还得夸你们呢!”
“要么还半条猪肉给我,要么我让隔壁婶子评评理。”
钟琴慧见钟悦悦一副出门的架势,顿时急了,这要是让那些村头七嘴八舌的婶子知道了,她的名声就更臭了。
她攥着钟张氏的袖子,急得跺脚,“娘,您就给她半条猪肉吧。”
钟张氏瞪圆了眼,那可是半条猪肉啊,就这么便宜了那死丫头。
可钟琴慧一副要寻死觅活的样子,她也不情不愿地挖出了藏在罐子里的半条腊肉,恨不得用腊肉砸死这妮子。
钟悦悦笑盈盈地接过,“多谢奶奶了。”
回到他们的茅屋里,就只剩下一碗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