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你的火锅,回你的岭南。”
青衣女子停在了小镇那块古旧的牌坊下,回头看着那个依旧停在院门口的伞下少年。
“我很忙的。”
忙着吊嗓子,忙着唱大戏。
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大概就像老头子晒太阳,中年人忙生计一样。
假如没有人间剑宗之前,这样的剑修也许会有一些别样的名字,譬如剑中戏痴。
但是后来没有了。
人间剑宗的人大概都是这般德性,哪怕那个站在初春风中的女子,并不是正儿八经的剑宗弟子。
但终究也是有着人间剑宗的传承。
如果她能够来一句打完之后,我要去打牌了,也许更像了。
南岛从腰间拿起酒壶再喝了一口,平静地说道:“好。”
当好字落下的时候,南岛身后的剑也出了鞘。
他并没有走到长街里,再寒暄客气两句。
观雨境的剑修,在小道境的剑修面前,大概确实没必要装这样的架势。
所以那柄桃花剑在剑鞘里锵然出鞘,而后南岛松开酒壶,任由它垂落下去,悬在腰间晃荡着。
镇上的人还没有看清动作,那个少年便已经握住了剑,一剑向着镇尾春风里的女子而去。
青衣女子平静地转身,虽然南岛的剑很快,但是在进入剑修护体剑意范畴的时候,却也不得不慢了下来。
青衣女子抬手提剑,一剑挑去,剑声清脆,倒是震落了不少檐上水滴,在长街两旁不住地滴落着。
青衣女子大约也确实没有什么心思与南岛慢慢来,手中之剑与南岛之剑相触的一刻,便有剑意攀援而来。
青莲之境的剑意,南岛自然不可力敌,在那些剑意涌动的一瞬间,便抽身后退,收剑沉伞。
剑意落于伞上,譬如雨落平湖一般,荡起无数涟漪,剑鸣之声锵然。
南岛左手微微颤抖,却也是以黑伞接下了这些剑意。
二人短兵相接不过短短一瞬,然而那些于街头冒着被横流的剑意削去的脑袋的人们却是看得颇为紧张。
虽然这处岭南山脚下的镇子,平日里见过的剑修数不胜数,毕竟曾经岭南八万剑修,分流至此也有不少。
但是极少有着出手相争的。
至于这种层次的打斗,更是稀少。
观雨境与小道初境在人间虽然算不得什么大剑修,但是在岭南这样的地方,也算是不多见的。
更何况,这还是一次越境之战。
南岛自然也清楚,是以根本没有与那个青衣女子剑意相接的意思,而是直接改用了手中之伞。
虽然他修行很快。
但是相对应的。
他的剑意之境,进境速度,自然不如修行之境。
得益于远超于世人的天地根,也便是那些具象为元气涡流的东西,南岛的神海很是充沛。
是以只要手中之伞能够承受,他便能够以天地元气化解那些攻势。
这一剑之后,那个青衣女子的神色倒也有了些凝重,看着南岛手中那柄伞。
最初她一直以为是这个少年有着什么怪癖,才会终日伞不离手,只是眼下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哪怕是人间铁伞,也承受不住那些剑意,会被干脆的斩断。
然而青莲境的剑意落于伞上,却是被尽数化解。
“你这是什么伞?”
青衣女子的语调第一次出现了变化,带着一抹惊色问道。
南岛很是平静地说道:“刮风下雨用的伞。”
随着话音一同落下的,是南岛手中的剑,桃花剑离手而去,由剑意驱使着,化作一道青黑色的光芒,穿过了小镇,刺向青衣女子身前。
而与此同时,身后的第二柄剑鹦鹉洲也随之出鞘,拖曳着寒光,追随着桃花剑,自另一个方向袭向青衣女子。
青衣女子听着南岛那种敷衍的语气,冷哼了一声,面对着一前一后而来的双剑,倒是并没有什么轻视,只是也没有多少重视。
以剑意御剑,自然便要面对着剑意之境不如人的短板。
青衣女子步子微动之间,倒是有如行走于戏台之上,提剑抬手,总让人觉得此事大概会有一些唱腔出现。
双剑已至身前,青衣女子手中之剑有如水袖流动,翻转腾挪之间,便已经将桃花剑与鹦鹉洲一并截下,而后以剑意擒住,束缚于身周,而自己手中那柄寻常之剑,则是带着青莲之境的剑意,很是收敛地穿过了小镇青檐,向着南岛而来。
青衣女子手中剑诀剑意迸发,那柄长剑也倏忽而至,而她的目光之中隐隐有些讽刺。
大约也是觉得南岛这般御剑之举,与弃剑无异。
南岛并不慌张,执伞侧身让过那一剑,剑身擦着伞沿而去,荡开无数剑意波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