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陆小二抬起头来,是那个惊涛剑宗的五境剑修,这个剑修拭去了脸上的那一抹血色,执剑向着少年行了一礼,而后转身向着人群之中而去。
另一名五境剑修却是皱眉看着溪畔咳嗽不止的少年,缓缓说道:“只是问剑而已,何必这般拼命?”
南岛咳了许久,抬起头来,看着那人轻声说道:“师兄问的不止是我的剑,也是岭南的剑。”
所以就像一开始南岛看向陆小二那一眼一般。
岭南也许好,也许不好。
只是这个少年并不想输。
那人深深的看着少年,没有再说什么,同样执剑行了一礼,而后一如惊涛剑修一般转身离去。
于是只剩下了最后一人,那个这处小镇里最高的剑修,却也是唯一剑脱手而去的剑修,垂着手站在溪畔长久的看着那个暮色里的少年。
“你的剑叫什么?”
这也是问剑。
南岛的剑叫什么,这自然是所有人都看见了的,叫做桃花,叫做鹦鹉洲,也有一柄来自小少年的叫做溪午。
所以这样的一问,自然不是问剑名的意思。
南岛站在暮色里,却是想起了很久之前,某个闲云野鹤的青年与自己说的那段话。
轮椅剑吗?
这样的名字未免过于滑稽。
于是少年自己也笑了起来,站在溪畔,将手里无比灼热的剑插入了身前清溪之中,那柄剑有如淬火一般快速的冷却下来,而后剑身之上渐有白霜起,那是许多的细雪。
少年从溪中抽出剑来,抵在伞骨上滑了过去。
无数雪屑弥漫在伞下。
剑鸣锵然。
“细雪。”
那名六境剑修神色肃穆,轻声说道:“好。”
而后蹚水而去,走到了清溪中央,拔出了自己的剑,在衣袖上擦干了溪水与淤泥,执剑一礼。
“我会以此为荣。”
南岛默默的看着那个溪中无比诚恳的六境剑修,轻声说道:“多谢。”
那名剑修蹚过了溪水,而后走上岸来,向着小镇而去。
高不高是要打过了才知道的。
剑叫什么名字是要问了才知道的。
所以在这个当初登崖而去的少年下崖之后,这些东海剑修很是诚恳的来打了,也问了。
那日那个看起来很是狼狈的白衣剑修给所有人留下的悬疑,终于有了一些答案。
于是心满意足而去。
......
尤春山什么忙也帮不上,想要捡剑都被剑烫伤了手,起了一个老大的水泡。
于是在众人离开之后,想着师叔应该饿了,又腆着脸问陆小二要了一些钱,跑去镇上抢面条去了。
这个背着木剑的年轻人揣着一些铜板走在小镇上,倒是有些不习惯,因为今日都没有人来取笑他到底是不是剑修了。
所有人都在说着那个少年的事。
毕竟一个踏雪斜桥的少年能够与三个五境剑修打成这样,自然是无比惊人的事。
尤春山一面满意的听着镇上之人的惊叹,一面向着那处面馆而去。
这个背着木剑的年轻人打算如同昨日一般,先好好蛰伏下来,而后伺机而动。
只是才始走到了面馆附近,尤春山便愣了下来。
在面馆外已经有人在和那个叫做王小二的掌柜说着话了。
那人看起来很是古怪,身材高大,梳着道髻,却背了一柄剑,穿着一身流云剑宗的弟子袍,却并不是很合身,短了一些,所以露出了下方的道袍。
尤春山在那里默默的听着。
.....
“我师父应该在这里吃过很多面。”
“你师父哪位?”
“一个穿着白衣的剑修,身上没有带什么钱,以他的性子,大概率会赖账。”
......
在这中间停顿了很久。
尤春山躲在墙角探头看着,只是那个剑修依旧背对着自己,而那个面馆掌柜却好像确实想起来了什么,长久的沉默着。
一直过了许久,尤春山在听见他继续平淡也漠然的说道:“没有,我这里没有过那样一个人,我从不卖面给剑修的。”
“镇上的人都说你家的面最好吃,他当初既然在东海停留了这么久,不可能不吃你家的面。”
那个流云剑修的声音一如下方的那身青白色的道袍一样平和。
讲得也是世人都能够听得懂的道理。
大约是厌烦了这个剑修的纠缠,那个面馆掌柜一伸手,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是的,他吃了,吃了两万贯,你给我吧。”
两万贯什么概念呢?
等于丛刃当初在这里吃了一个云竹生。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