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人人都笑阑离,其实人人都是阑离。”
寒蝉转头看着在一旁安静的站着的少年。
“没有站在这个位置的人,不会明白这样的东西。”
“黄粱不可能又想要人间,又想要割离于槐安。”
这个帝王回头静静的看着长街。
街头或许有着某些踌躇的老大人们在那里愁苦的走着。
“在神女与陛下之间,总要选择一个。”
寒蝉在墙头之上站了起来,沿着城墙喝着酒,静静的向着下方而去。
“我选择了陛下,你们可以选择神女。”
寒蝉回头看着宁静。
“这样一些东西,我并不介意你们左史府将它记载下来。”
宁静默默的看着寒蝉的背影,他也没有去问那位楚王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选择的。
或许从一开始,寒蝉就是这样选的。
否则也不会有三月巫甲匆匆北去之事。
许多抉择自然是荒谬荒唐的。
只是也恰恰说明了这样一个帝王,是清醒的。
清醒的认知到黄粱没有任何实力,能够夹在神女与槐安之中苟存。
寒蝉所说的许多东西,过于震撼,以至于宁静甚至忘了那样一个少年赵高兴的事。
或许就像寒蝉所问的那样,这样两个不过在剑院待了十来日的少年,也确实没有那么深厚的情谊。
只是当时时局动荡,让二人下意识的抱团取暖而已。
......
本来已经回府了的令尹大人在下午时分却是又接到了楚王召见的手谕。
老大人虽然不解,但还是重新换好了令尹服,匆匆向着宫中而去。
一入殿中,令尹才发现不止是自己,便是三月尹,左右司马,乃至于悬薜院刘春风与齐敬渊那些人都是在殿中。
而寒蝉便安静的坐在那里。
令尹心中顿时有了一些并不是很好的想法,沉默了少许,走入了殿中行礼而道。
“见过王上。”
“令尹卿。”
躬身立于殿中的令尹却是突然听见坐在那里的寒蝉很是平静说着。
“王上何事?”
令尹抬头看着坐在殿台之上的寒蝉,轻声问道。
寒蝉静静的看了令尹许久,而后目光落向了大殿之外,或许是在看着人间,或许是在看着某柄不知何时消失在楚王殿外的灵台之剑留下的剑痕。
一直过了许久,这位一袭白色帝袍的剑修才缓缓说道:“天下妖事未决,黄粱不可左右踌躇,正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孤先平南方妖族,令尹卿以为如何?”
这位老大人长久的站在在殿中,微微侧首看着殿中沉默不语的刘春风与齐敬渊,而后垂下头去,叹息了一声,缓缓说道:“理应如此。”
那位来自流云剑宗的剑修坐在那里,轻声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么左司马大人。”
“臣在。”
“发令南衣吧。”
“臣....遵旨。”
这样一处大殿之中的故事并没有什么波折。
当悬薜院亦是保持着沉默的时候,许多东西,自然已经不由这些老大人说了算了。
一众人匆匆而来,也匆匆而去。
齐敬渊并未离去,站在殿中看着座上的那位帝王,轻声说道:“北方退兵,王上便不担心会有变故产生?”
寒蝉自然明白齐敬渊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平静的说道:“妖事与人间之事,我相信令尹大人他们还是分得清楚的。”
槐安人与黄粱人,说到底终究都是世人。
但是那些因为黄粱内部空虚而混乱的妖族,未必便是。
尤其是那些妖族,有许多是来自幽黄山脉之上,历来不愿以世人自居的大妖。
“更何况。”
寒蝉站了起来,平静的走出了大殿,站在那里看着那日风血洗礼的殿外长阶。
“你们再赢一次,与输了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齐敬渊沉默的看着那个虽未执剑,然而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来自流云剑宗剑修的身影。
寒蝉说的自然是对的。
当初假都之乱,自然便是要将人间自神女手中割离而出。
是以哪怕黄粱再度叛乱,反倒是证明着当初悬薜院的选择是错误的。
令尹或许亦是突然想明白了这些东西,所以一直到最后,什么也没有再说。
齐敬渊一直看了寒蝉很久,忽然有些记不起当初某个风雪之夜里,那样一个登上了黄粱楚王之位的人,究竟是何模样的了。
“王上当初便已经想好了,现而今的黄粱会如何去走吗?”
寒蝉平静的看着人间,淡淡的说道:“丛刃身死,悬薜院叛乱,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