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便变了,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先是跳了起来,而后加快了速度,跑到了巷子尽头的那棵树下。
树前有些残渣,还有一杈断掉的树枝。
松果捡起了那杈树枝,抬起头来看的时候,树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哪有什么丸子牛肉还有火锅底料。
大概是小松鼠饿死前的一场幻想罢了。
小松鼠双手握着树枝,呆呆地站在那里,仰头看着,过了许久,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
......
顾文之默默地坐在关隘之上,人间风血的故事依旧在持续着。
那些青甲好像一条春风里滔滔不绝的大河一样,总是在大浪平息之后,再度掀起新的滔滔之势。
最开始的时候,这些道人还曾经心存怜悯,总想着他们也不过是被束缚在甲衣里的顺流之人而已。
直到渐渐道人们也开始有了伤亡。
一座存世不过几十年的道观,又能有多少人呢?
倘若不是蕉鹿大师接剑之前,先行诵念了经文,布下了佛法之阵,大概他们所面临的局面还要严峻一些。
顾文之便有数次,被那些青甲洪流淹没于其中,那种机括之声不绝于耳,其实只是一件这样的甲衣,大概并不会有多少威慑力。
但是当万千青甲汇于一地,任何事物被放大数百倍,都会产生质变。
一个篆刻在甲衣之上的道文,在机括运转之时,被微风带动的时候,往往会与附近的所有甲衣汇合。
在这般加持之下,以至于那些青甲的刀剑,斩落在道人满是道文游走的臂膊之上的时候,都能够带来一阵极为强大的镇压之力。
一度让顾文之觉得,自己并非在对抗俗世洪流。
而是人间某个剑宗,某些道门。
这个道人赶在自己精疲力尽之前,回到了关隘之上,坐在那里歇息着。
抬起头来的时候,那座风雪雄关依旧在消磨着那样一剑的力量。
换个角度而言,那样一剑,同样也是在消磨着这座风雪雄关的力量。
白色僧袍之上的剑孔越来越多了。
那些溢流而出的剑意,有时候会成为山雪之中这些道人的助力,有时候也会很是突然的,将某个道人的躯体割开一道口子。
顾文之的神色很是凝重。
最大的问题,确实就是他与青椒所说的那个问题。
三十万青甲,只要甲衣还在,便总能有新鲜血液添加进来。
北台夺下鹿鸣的政权之事,自然不是因为他要做这个风雪之地的陛下。
而是只有这样,他才能以帝权的名义,将鹿鸣的世人,填进这场风雪之中的战事来。
顾文之看了许久,低下头来,蕉鹿大师因为那一剑的缘故,或许确实抽不开身来,那么这里的故事,自然也只有交给他们了。
休息了一阵的道人重新站了起来,只是便在这个时候,人间风雪里忽然便有一道剑光落了下来。
道人下意识的掐诀,想要以道术镇散这一道剑光,只是在瞥见剑光之中的一抹红色的时候,才反应了过来,这并不是天上那一剑逸散的剑光。
而是某个来自东海的剑修。
剑光散去,红衣女子站在了山雪之中,低头静静的看着下方的战场。
人间只剩下了青红二色而已。
在风雪迷蒙里,这片战场或许确实就像草地上,开满了红色的山花。
顾文之松开道诀,安静的看着身旁的女子,缓缓说道:“我以为你会回观里去。”
青椒神色平静,那柄青团剑裹挟着剑意,在身周不住的盘旋着。
“吃了观里的米,总有些惭愧的时候。想了想,只是吃着陈青山的饭,大概不过是一种自我满足的精神胜利法而已。还是等到日后,想办法杀了他划算一些。”
顾文之轻声笑了笑,说道:“想要帮忙便只说,大可不必这样委婉。”
青椒抬手掐住了剑诀,长剑拖曳着流光,直入风雪之中,好似一抹斜月一般,穿梭在战场之中,与那些青甲交错,发出很是沉闷的声响,破开甲衣,带起片片血色。
这个东海剑修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入了剑意青莲境。
但大概并不重要。
顾文之静静的看着这一剑在战场之中的惊艳表现,轻声叹息一声,说道:“果然还是你们剑修下手没轻没重。这一剑,便做了许多师弟们要用许久才能做到的事。”
青椒平静地说道:“如果你们让那些青甲越过了防线,到了我身前,大概我会死得很惨。”
剑意之道当然有利有弊。
哪怕是流云剑宗的人,也没有千年前那般善于贴身而战了。
当然,如果流云剑宗的人能够赶过来,想来这些道人们也不会嫌东嫌西。
只可惜那个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