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桦推着板车不好打这个臭小子,只好跟着媳妇骂。
杨溪俊对自家老爹可没那么好的脾气,含着鸡蛋饼就和爹对骂:
“爹,坏,你坏。”
“我坏你还跟来,在家睡觉不行吗,还要你娘辛苦背你。”
杨溪俊油乎乎的手抱紧童谣的脖子,勒得童谣差点喘不过气:
“我娘,哼。”
童谣打了一下他的小胖手:
“松点手,再勒下去你就没娘,赶紧吃你的,喷得到处都是,你爹说你不许顶嘴,听到没有。”
杨溪俊怂怂的窝在童谣身后吃鸡蛋饼,不敢再顶嘴。
杨清桦挑衅的对他龇牙。
“你也是,别和儿子吵,照点路,乌漆嘛黑的,石头多得很。”
这回换杨溪俊对老爹做鬼脸,小家伙跟着哥哥姐姐学的鬼脸多着呢。
气得杨清桦差点丢下板车揍他小屁股。
儿子都是讨债鬼。
去县城的这段路坑坑洼洼不好走,童谣帮着杨清桦推了好长一段路才走到大路上。
总算平稳了不少。
路边的大树长得老高,在烈日的白天倒是喜人,但是在晚上就是阴森恐怖,还好风不大。
不然大风吹着树叶哗啦啦作响,还真能吓死个人。
童谣摸了摸儿子的裤脚,看到尼龙袜都穿得好好的,这才放心。
六月天的凌晨一两点凉得很,特别是走在有树林的地方,阴凉阴凉的。
儿子戴帽子穿厚实才放心。
不然阿嫲也不可能给他跟着。
好不容易走到二分之一的路,经过别的镇上码头,看到那个码头灯火通明。
杨清桦看了一眼,和童谣奇怪道:
“现在凌晨两点多吧,这个码头咋还有船回来。”
这个童谣倒是知道,这个镇是附近几个村的人都一个姓,很排斥外人,这会还在忙,估计就是走私呗。
专门半夜的时候搞,背后有靠山,村长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几个村都干得热火朝天。
她们这边也就这个镇的人最牛逼,后续几个村的人都有钱,后世几乎家家建大别墅,人家靠这个发家,不发财都难。
别的村眼红要去举报,被他们私下砍手砍脚的都有,阴狠至极。
童谣不会招惹这些人,催促杨清桦抓紧时间赶路。
“管他们呢,干啥也不关咱们的事。”
杨清桦是个好奇心不强的人,又听媳妇的话,闻言也不再看,低头赶路。
童谣她们走在大路上,距离他们不太远,就五六百米的距离。
那边的人自然也看到他们。
脸上有道刀疤的彪马大汉眯着看过去,身旁的瘦小年轻小伙凑到他身边小声道:
“刀哥,刚刚路边那个男人头戴手电筒看过来,咱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刀哥挑了挑眉,不在意道:
“不用,就是一家三口,还有个包着头巾的女人背着孩子,估计是回娘家,没事,继续干活。”
这年头推板车回娘家的人多了去了,没钱就靠腿,有钱坐客车,刚刚那一家三口就是个没钱的,不值得他费心思。
瘦小的小伙子看老大都不在意,他也耸了耸肩继续去搬货。
反正老大说啥就是啥,他只负责听命令行事。
“娘,哦憋憋。”
童谣:!
快速的解背带,把孩子拉屎。
小孩就是这样,不分白天黑夜,有屎有尿就得拉,直肠子。
等收拾完儿子,又喂他喝水,这才继续背着赶路。
杨清桦心疼媳妇,提意道:
“阿瑶,把这臭小子放板车上吧,你背着累。”
童谣摆了摆手,催促他继续赶路。
板车都是鱿鱼干,味道大,又冷,不如背上暖。
带了个小花毯包着儿子,他也舒服。
这孩子估计也不肯坐板车。
等走到县城的海鲜市场,小家伙早早就在童谣背上睡着了。
孩子能精神多久,不一会就能睡熟。
到县城的海鲜市场才凌晨三点,这比童谣估摸的路程短。
杨清桦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心里紧了紧,将妻儿护在身后。
童谣对于这会的海鲜市场也不熟悉,就算后世,她也很少来。
这会也好奇的东张西望,周围有不少人排队买货的。
听着他们聊天,才知道这个海鲜市场其实是三点准时开门,先来后到。
也没有啥领号码牌的,三个入口,三个出口。
大多数都是板车拉海鲜、也有两三辆是拖拉机拉海鲜,但大多数都是男人,很少有女人一起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