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马上回来!”
方梨甚至来不及挂断电话,抓了件衣服冲出宿舍赶回花圃。
一路上,她都在默默祈祷奶奶没事。
如今只剩下了奶奶一个亲人,要是她再出事,那方梨真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幸好,方梨到花圃的时候,奶奶已经在邻居的照顾下醒了过来,坐在长椅上休息。
这一周花圃无人搭理,原本茂盛的玫瑰缺水干枯了一大半。
方梨眼见着,心里尤其不是滋味。
“奶奶!”她朝着坐在椅子上的奶奶扑过去,跪在她面前,眼眶含泪,“对不起,我昨晚应该回来的,让你一个人应付那群坏人,是我不孝!”
“不要说这种话!”奶奶摸着方梨的脸,“你是我最珍贵的宝贝孙女,只要你平安就好,我一个老太婆,他们也不会真对我下手,你别担心,千万别担心啊!”
方梨扭头快速的抹掉眼角的泪,拉起奶奶的手,“我们去医院看看吧。”
奶奶连忙摇头,“我真没事,就是……就是昨晚上没睡好,有点头晕,别去医院花那个冤枉钱了。”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钱。
方家世代经营着花圃,拥有一整座山头,虽然不是什么富贵人家,也生活得衣食无忧闲然自得。
可是一个月前,方梨的干爸陈世伟突然举报花圃的经营违规,为了接受调查,所有生意停滞,资金也被冻结,加上十天前爸妈爷爷去世,方梨张罗着前前后后花了不少钱,现在手里确实拿不出几个子了。
“奶奶你别操心钱的事,身体健康最重要。”
方梨坚持把奶奶带到了医院,做了个详细的检查。
“没什么大问题,血压有些高,日常生活得注意些,”医生做了诊断,“去药房拿药吧,按要求吃一段时间,要是情况没有控制住,再过来复查。”
方梨拿着缴费单和取药单下楼缴费取药。
活了二十一年,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为了医药费犯愁。
站在自助缴费机前,方梨长叹了一口气。
这时,电话响了。
辅导员打来的,“方梨,你怎么回事,上个月不是报名了国际花卉设计大赛吗,报名费怎么还没交过来。”
这个辅导员就是胡南的大伯,知道宝贝侄子没能得手,对方梨态度更是不好。
方梨看着眼前缴费机上显示的账户余额,又是一声叹气,“那个比赛我不参加了,把我的名字划了吧。”
“不参加了?这么好的机会,你又准备了大半年,说不参加就不参加了?”
“嗯,不参加了,”方梨不想和他多解释,“把机会让给你喜欢的学生吧,免得我去了,别人都得靠边站,他们什么奖项都拿不到,你又不高兴。”
说完,她直接挂了电话。
缴费、取药,方梨快速上楼。
医院里人来人往,她没有注意到,五米开外一直有个人盯着自己。
池乘渊今天是陪好兄弟容严来的医院。
容严坐在轮椅上,“还是云城的医院好啊,一切都那么专业,国外那群医生,连给我手术都不敢,没用的东西。”
“你年纪也不小了,早点退役回来继承家业不好吗,赛车那么危险,三天两头受伤,这次是脚,下次是头怎么办?”
池乘渊字字句句都在扎他的心。
“呸呸呸,你可别咒我,我才24,正是赛车的黄金年龄,我现在是国际排名前三的赛车手,职业生涯还长着呢,我怎么也得拿完两圈大满贯才考虑退役,你就等着吧,等兄弟实现了理想,你脸上也能沾光。”
他俩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好得跟穿一条裤子似的,什么话都说,没什么禁忌。
池乘渊眸色深了深,“你这次受伤没告诉钟幼灵吧?”
提到这个,容严收起了刚刚的嬉皮笑脸,严肃起来,“当然没有,你也别和她说,她在国外进修,还得两三个月才回来,等她回来的时候,我也该出国集训了,面都见不上,没必要让她担心。”
说起钟幼灵,气氛顿时沉重起来。
池乘渊刚要说什么,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缴费机前发呆的方梨。
他眉心顿时紧蹙起来。
这女人怎么会在这,病了?
难道真是那晚做得太厉害,受伤了?
池乘渊把容严的轮椅往旁边一推,“你在这待会儿,我上去一趟。”
“去哪?”
“找医生。”
池乘渊跟着方梨的脚步上了楼,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看到她扶着奶奶走出诊室。
原来是家人病了,池乘渊莫名轻轻松了口气。
他找到熟识的医生问了问情况。
那医生一个劲叹气,“这女孩也是个可怜人啊,半个月前她爸妈出了车祸,还没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