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多崇真弟子见状大吃一惊,崇真剑派名震天下,数十年来从无人胆敢如此贸然闯入山门,眼前之人竟敢如此肆无忌惮的冲入崇真山门,真可谓胆大包天了。
山门内众弟子愣神之后,顿时如临大敌,纷纷大声喝斥,齐齐向山顶奔去。
山门距离山顶崇真大殿还有数十丈距离,此时正是崇真弟子在准备晨课练剑的时间,大多数人都聚集在大殿广场。众人突闻山门外脚步纷乱,喝叱叫喊不绝,都不由大吃一惊。
崇真大殿间的山道中,十几名弟子亲眼看到一团飘忽红影鬼魅般闯将上来,后面一众弟子紧紧追赶,纷纷叫喊道:“拦住他,快拦住他!”
十几名崇真弟子见状吃惊不小,纷纷拔剑在手,齐声高呼道:“来人止步!”
哪知那团红云却宛如未闻,身势不见丝毫停顿,转眼就已经来到了十几名弟子所在的山道前,面对着十几柄明晃晃的长剑,那红影轻蔑一哼,随口道:“给老子滚开!”
话音未落,红影势犹如狂风掠卷而上,众弟子还未有所反应,便被鼓荡的狂烈之劲震得东倒西歪,纷纷朝道旁跌落,一个个摔得鼻青脸肿,惊叫声响作一片。
这个时候,冲灵和清远两人才气喘吁吁地从山腰赶到,见山道上跌倒了一大片人,顿时脸色煞白,满脸惊恐。
那团红影莫名而来,数十人合力竟无法让他停下半步,当真势如破竹。大殿外广场上的崇真弟子们见到如此突发之事,顿时惊诧交集,各自长剑在手如临大敌。
红影飘落广场,现出白发红衣的容貌身形。崇真众人见状,齐齐发一声喊,怒气腾腾的将来人团团围住。但这些年轻弟子从不曾遇到此种怪事,虽气势汹汹,但一时间却无人敢轻举妄动。
白发红衣人身陷重围,却举目向天,不屑正眼瞧上他们一眼,狂傲之态令人侧目。
人群之中,一个下颌留着短须的中年道士排众而出,目光如电看着白发人,沉声问道:“来者何人,为何擅闯青城山?”
白发人依旧抬首望天,神态倨傲,闻言冷冷问道:“你又是何人?”
中年道士见他如此目中无人,脸色顿时一沉,缓缓道:“贫道冲熙,请问这位施主尊姓大名?”
“冲熙?没听说过,”白发人轻蔑一笑,“你还没资格与我说话。”
冲熙脸色一黑,心头怒气陡涌,眼前之人不经通传硬闯山门,已是犯了武林大忌,此刻更态度嚣张狂妄,分明没有将这天下道门之首的崇真剑派放在眼里。但冲熙素来养气功夫极好,心中虽怒,却还是保持着几分冷静礼貌。他冷眼看着白发人,强压怒火沉声道:“施主强闯青城山,伤我门众,还如此目中无人,未免也太嚣张失礼了吧?”
白发人却懒得与他搭话,他脸色阴沉目光四顾,似在搜寻着什么。片刻之后,他忽然仰首发出一声厉啸,顿时声震八方,屋瓦俱颤,林叶乱响,广场众人猝不及防,直觉双耳如闻炸雷,有修为尚浅的,顿时眼冒金星,气血如沸心跳如鼓,纷纷捂住双耳,一时面无人色。
冲熙大吃一惊,他虽看出白发人武功修为极高,但也没料到会高到如此境界,仅仅一声长啸,就已经蕴含莫大威势,饶是他也武功高强,此刻也禁不住连退数步,急忙运起内家真气抵抗那音波的侵袭。
白发人长啸倏止,阴鸷的脸上忽然露出悲怒之色,就见他振臂纵声长喝道:“师妹,师妹,我来了,我知道你在这里,你快出来见我啊!”这一声呼喊隐含无比雄厚的真元之力,犹如滚雷横空,刹那间音浪如潮,群峰回响,青城山顶百鸟惊飞,声势骇然至极。
广场众人还未从方才那一声长啸声中恢复心神,就又被这更为强劲激烈的呼喊声震得如遭雷击,白发人每一个字都如同千斤巨石砸在众人的心房,离白发人最近的那一圈崇真弟子中,至少有七八个武功修为尚浅之人被强悍的音波罡劲摧击得气血暴冲,纷纷口吐鲜血跌倒在地,当场昏厥过去。
冲熙离白发人最近,自是首当其冲,胸口如被铁锤轰击,霎那间脸色苍白如纸,他闷哼一声踉跄后退,一手抚着胸口,嘴角渗出一丝血迹。而他内心的震撼惊诧,却非言语能可形容。
白发人纵声呼喊,一时白发乱舞,红衣鼓荡,简直状若癫狂。广场数百崇真弟子惊恐交迸中更是满头雾水,不禁齐齐向后退开数丈之远。
呼喊声呼啸传出,山林回应连绵不绝,余音良久不散。白发人话音已落,却见无人回应,脸上顿时煞气陡现,他猛然一顿足,脚下青石方砖应声轰然裂开。
白发人忽然神情再次剧变,满脸的凄苦伤心之色,他目光呆滞无神,口中喃喃自语道:“师妹,已经过了二十多年了,你怎么能如此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