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这只野鸡味道也很好。」顿了一顿,又微笑问道:「味道如何?」
沈默也不客气,又盛了一碗米饭,闻言点头赞道:「不怕先生见笑,在下还从未吃过如此好吃的米饭。」
任平生道:「此地灵蕴独具,任何生长在这里的寻常物种都会与众不同,就连能吃的瓜果蔬菜都不例外。」
沈默早已猜到,转眼又吃光一碗饭,见任平生却未有动作,不由放下碗,问道:「先生怎么不吃?」
任平生随手取过一颗果子,淡然道:「从二十年前开始,我就已经很少吃荤腥杂粮了,平时吃这个就行。」
沈默一愣,随即醒悟,不由感慨道:「原来先生二十年前就已经达到辟谷的境界了。」
任平生神色淡然,对沈默的话不置可否。
辟谷一说由来已久,据传为古人修仙之法,即不吃五谷杂粮,而以药食等其他之物充腹。修炼之人达到一定境界后,为达到肉身精神的灵澈和抛去自身浊秽,便会以气代食,服***气或天地元气,亦称服气辟谷。而后这法门流传于世,成为追求仙道之人修炼的法门之一,其中迷恋此道之众者,便为道家中人。
而江湖上武林中习武之人也有人以此法门修炼武道,但有大成者却寥寥无几。所以在寻常人看来,辟谷之说可谓玄之又玄,寻常修炼者如无正确方法,只怕还没有成功就已经要被自己饿死了。
在这之前,沈默也只是听说过辟谷的说法,但真正见过辟谷的人却几乎没有,鬼隐门主元武宗武道修为虽已登峰造极,但在沈默印象里,元武宗却从未有过刻意去忌讳吃喝方面的事,在带着两个徒弟游历天下的那些岁月里,元武宗有时可以一个人吃下四五个人的饭量,有时候也可以连续七八天不吃不喝,但却丝毫不会影响他的身体和精神,所以沈默也不能确定元武宗这种情形是否也属于辟谷食气。
任平生虽没有肯定,但沈默却已经从他的神色中猜到自己所说不假。沈默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辟谷之术虽为修仙之法,却是从道家一脉中流传下来的,如果任平生已经达到了以气代食的境界,那么他的武功莫非也是源自道家?而任平生二十年前就已经开始辟谷,那么如今他的修为难道真的已经快要超脱凡俗之躯,从而触摸到那所谓的「近神」之境了?倘若以任平生如今「造化」境的修为倾力一击,那将会是一种怎样的可怕力量?
想到这里,沈默没来由的感觉背脊一寒,对于这个问题,他只想到四个字:不敢想象。
沈默正胡思乱想,忽觉有一丝冰冷之感掠
面而来,顿时心头暗惊,不由抬眼向任平生看去,任平生正在慢条斯理的吃着手里的果子,目光微垂,道:「这只鸡也是给你烤的,可别浪费了,吃饱了才有力气做事。」
沈默心知自己的细微情绪都逃不过任平生的双眼,一时略感尴尬,他只好动手取下烤鸡,冒着油的烤鸡很是烫手,一时不能入口。
沈默一边撕着鸡肉,一边转移话题,问道:「先生,这果子在下以前从未见过,不知有何说法?」
任平生道:「这东西名叫金菩果,它除了能充饥果腹外,还有补气安神之效,对治疗内伤很有裨益。这东西为此地特产,外面自然是见不到的。」
沈默哦了一声,说道:「原来如此,难怪在下的毒伤能痊愈得如此快。」说完将一块烤鸡送进嘴里,一时满嘴流油,又不由暗道:「这伏羲十方阵的确是一个神奇之处,就连这野鸡的味道都大不一样。」
任平生吃完一个金菩果,取过葫芦喝起酒来,不过葫芦中酒已所剩不多,他喝了几口就已经没了,顿时满脸悻悻之色,只得意犹未尽的放下葫芦。
任平生忽然随口问道:「小子,刚才怎么想起去对面山底?」
沈默一怔,刚想怎么回答,任平生却淡笑道:「我猜你应该是看出了一些什么门道了吧?」
沈默又是一愣,随即苦笑道:「果然瞒不过先生,方才闲来无事,在下对此地的确有了些许想法,所以想去验证一下,还望先生切勿怪罪。」
任平生似乎来了兴趣,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地道:「哦?不妨说来听听。」
沈默见他确实没有介意的意思,也只好放下烤鸡,将自己对伏羲十方阵如何运转和对法阵出口的猜测大概说了。任平生默然地听着,当听到沈默竟将伏羲十方阵比作日晷时,他脸色微变,随即目光中竟露出少见的意外和赞许之色。
静等沈默说完,任平生竟一时无语,目光却始终凝视着眼前略显落魄沧桑的年轻人,眼神中有无法探知的复杂神色。沈默被他看得一阵忐忑,忍不住干咳一声,说道:「这些都是在下胡乱想出来的,让先生见笑了。」
许久后,任平生才轻叹一声,凝视着沈默道:「其实我已经想过,若留你在此的时间一长,你一定会看出一些门道出来的,但我没想到你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内就已经瞧出了端倪,而且想法如此奇特,竟将此地与日晷的运行之理融合对比,真是让人意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