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佗亦是粗布麻衣,头束青布,其人四十余岁,个子不高,身形消瘦,皮肤黝黑粗糙,双目有神,精气神十分不错。
此二人都是一边往里走,一边打量着王言。
待至近前,黄忠放下背着的儿子,哐当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某南阳黄忠,字汉升,拜见天武大将军。某于南阳,素闻将军乃医道大家,广医治下之民,药到病除。
此乃我儿黄叙,其生来有疾,华神医,还有同郡张机张神医皆已看过,勉励维持至今,言药石难救,恐将不久,特从南阳来此,望将军救我儿性命,某必誓死报效。”
“吾无力医治,得汉升相求,一路跟随护佑至此,将军果有良药,万望施救,佗感激不尽。”华佗在一边拱手作揖,说着好话。
王言几步上前,扶起黄忠,说道:“汉升无需多礼,既为医者,但遇病患,自当尽力而为,此医者本分耳。华神医护佑汝儿,亦是此理。”
“将军当面,不敢称神医,佗表字元化,将军但唤表字便是。”
王言含笑点头:“待吾看看黄叙病情如何。”
说罢,便让黄旭躺到办公桌上,一番操作,翻看着眼睛,看着舌苔,号脉,摆弄着关节,询问着身体的异常。
“可是时常发热,口鼻经常出血,时常头晕目眩,食欲不振,经常盗汗,骨骼疼痛,肝脾阵痛……”
随着王言一一说着身体症状,已经受的就剩皮包骨的黄叙应声答是,边上热切关注的黄忠脸上满是希望,一脸审视状态的华佗则是频频点头,看向王言的眼神也满是认可。
黄忠不须多说,他就是为了儿子的病来的。华佗则不然,一路给黄叙保命是次要的,主要则是随着黄忠这么个猛人一起,来辽东看看。属于是他保黄叙,黄忠保他。虽说他神医的名头大,救命的医生也确实受尊重,但怕就怕碰到不在意的。
王言医术好,并且在找医者写教材,教导医者,解决百姓看病问题的事,华佗也是知道的,故此他才不远千里,一路跋山涉水来到辽东看一看,实际情况到底如何。
虽然他还没有在辽东行走,但是现在看王言的问诊手段,他确信王言有高超的医术,那么作为辽东之主,他相信王言做的肯定差不了……
好一会儿,王言确认完毕,有亲卫拿着巾帕过来与大将军净手。
黄忠希冀、紧张、害怕等多种情绪并存,颤声问道:“将军,可能医治我儿?”
“无能为力。”王言摇了摇头,不过却笑道,“汉升莫哭,黄叙所患乃血症,若欲根治,吾无能也。然调气、补气、消瘀、祛痛,吾能为也。吾可与汉升保证,汝儿必再活十年。若吾再有突破,二十年也未可知。汝儿十二岁,莫说二十年,再说十五年当,汝父子当无憾矣。”
黄忠听的呆了一下,又看了看宝贝儿子,鼻涕眼泪一抹,又是要跪下。
不过王言速度更快,直接双手抓着黄忠的胳膊,硬是给提了起来:“汉升勿要多礼,知汝欲言当牛做马之语,吾见汉升只一眼,便知汉升乃重信诺之义人矣。况治病救人乃医者本分,纵无回报,吾焉能见死不救?勿做女儿态,吾等来日方长。”
“谢将军。”黄忠重重的抱拳,深深作揖。
王言哈哈笑,拍了拍黄忠的肩膀:“汉升在南阳可有亲人?”
“回将军,只我父子相依为命。”
“吾有话直言,汝儿之血症遗传后代,且汝儿身体羸弱,不堪男女之事,强行为之,必难久活。汝既相投麾下,吾不能坐视汝家香火断绝,故而过些时日,当与汝觅得良妻,趁汝尚算力强,早日再生一子,续汝家香火,汝可愿否?”
“但凭将军做主。”
王言满意的点头:“左右,与他父子二人安排院子,办好验传。”
“是,将军。”亲卫应声,引着黄忠父子离开。
见他父子二人离开,华佗拱手问道:“将军,吾与南阳张仲景都束手无策,勉力保命而已,不知将军欲如何治血症续命?”
血症,是中医的称呼,西医谓之白血病,按照分类的话,黄叙的病应该是属于慢粒白血病。是的,就是这么个病,王言初得活爹眷顾,历经的
而今轮回近千年,对于各种的绝症,他都有一定的手段。当即就血症跟面前的这位存在于史书上,最后被老曹砍了的神医,展开了交流。
当然不可能只交流血症,聊着聊着便延伸、扩展开来。华佗虽然是精通外科,但是人家内科也不弱。单拎出来,照样没有对手的存在。两人是越聊越多,以至于不觉之中,已是到了晚上,直到亲卫进来叫吃饭,这才打断了二人的交谈。
“元化,且用晚饭,边吃边说。”
华佗拱了拱手,应声称是。
当即,亲卫弄了晚饭进来,乃东北名菜小鸡炖蘑菇,另有几样小菜,海带丝,小咸鱼,腌的葱什么的,主食则是小米饭,还打了两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