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蛰与子车三兄弟正谈得入港,突然一位传令兵走进营帐,直言将军传令召见己蛰,却未明言所为何事。
己蛰登时心里好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莫非将军要秋后算账?但转念一想,将军既然公开赦免并嘉奖了自己,应该不至于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虽然不知此去是吉是凶,但己蛰已经打定了主意要韬光养晦。
己蛰跟着传令兵来到了中军帐前,营帐很大,帐前左右站立着两列手持戈矛的甲士,营帐口则由两位腰佩宝剑、神气活现的甲士把守。
己蛰跟随传令兵进了营帐内,只见雷鹫将军坐在正中,狰狞和刀劳裨将则分居左右,三位将军都全副甲胄、威风凛凛。
己蛰连忙趋步上前,磕头跪拜,说道:“小人拜见三位将军。”
狰狞咆哮道:“小子,你可知道唤你前来所为何事?”
己蛰假装惶恐不安地说道:“小人自知日前在冬狩上冒犯了三位将军,即便将军不传唤,小人早晚也要前来请罪!”
刀劳问道:“日前你在阴林苑所使的地遁、幻形的本领,是从哪里学来的?”
己蛰眼珠一转,答道:“启禀将军,此乃两月前圩市上偶遇的仙人信手所授的粗浅术法,小人用以防身罢了,班门弄斧,让三位将军见笑了。”
雷鹫好奇地说道:“仙人?哪位仙人?”
己蛰答道:“启禀将军,仙人并未告知姓名,小人也答不上来。”
雷鹫又问:“仙人形貌如何?如今身在何方?”
己蛰答道:“仙人鹤发童颜、目露精光,却是粗麻短褐打扮。仙人神龙见首不见尾,小人仙缘浅薄,也只见过仙人一面,不知仙人去向。”
雷鹫皱着眉头,叹息道:“可惜无缘一见。”
狰狞又问道:“小子,日前你用什么兵刃将吾划伤?凭你小子这点微末道行,若无神兵利器,绝不可能伤得了我。”
己蛰听罢心里咯噔了一下,该来的还是来了,看来狰狞是个睚眦必报的,只怕自己顷刻间就要灰飞烟灭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如今倘若说没有兵刃,只怕三位魔物也不信,只好乖乖地交出匕首,听天由命了。于是己蛰从袖中掏出销魂刃,低着头双手将匕首高举过头顶,说道:“启禀将军,小人当时便是趁着漫天风沙为掩护,用这柄匕首划伤了将军千金之躯。当时立场不同,小人一时糊涂,冒犯将军虎威,罪该万死,请将军责罚!”
传令兵将匕首呈递给狰狞,狰狞接过匕首仔细端详了一番,说道:“的确不同寻常,算得上是中阶法器了。幸亏你小子法力低微,否则毫无防备之下,吾非重伤不可。”
己蛰连忙磕头如捣蒜一般,说道:“小人该死!小人该死!请将军责罚!请将军责罚!”
狰狞哼了一声,然后将匕首传给雷鹫,雷鹫在刀柄上施加了一点雷电,突然刀刃上呲呲地窜出了电弧,雷鹫微微一笑,说道:“的确不俗。”然后将匕首递给了刀劳。
刀劳接过匕首,指背在刀刃上一弹,铮铮如钟鸣,余音袅袅,不绝如缕。刀劳赞叹一声,说道:“是把好兵刃。”
己蛰是个晓事的,立马谦恭地说道:“自古宝剑赠英雄。如此神兵利器在小人手中实在是明珠暗投、暴殄天物。小人愿将此刃献予三位将军,请将军笑纳。”
雷鹫笑道:“神兵利器倒还谈不上,本将军武库中龙渊、太阿二剑才称得上是神兵利器。此匕首二位贤弟留着用吧。”
刀劳淡淡地说道:“我双手如镰刀一般,无坚不摧,又何须这劳什子!”
狰狞说道:“此刃又短又小,吾也使不惯。不过这柄匕首既然伤了我,就不能还给你,否则传扬出去,老子颜面何存?”
己蛰又以头抢地,说道:“日前是小人蚍蜉撼树、不自量力,胆敢挑战将军,结果被将军三拳两脚打得落花流水。这柄匕首乃是将军的战利品,自然归将军所有。将军英雄盖世,世人无不敬仰!”
狰狞冷哼一声,说道:“你小子溜须拍马的功夫不逊于脚底抹油!”
刀劳阴鸷地说道:“说不定这小子身上还有不少宝贝。”说罢朝传令兵使了个眼色。
传令兵立即会意,走到己蛰跟前,己蛰连忙说道:“小人不名一文,只不过机缘巧合之下,承蒙云游仙人点拨一二,赐予一柄短刃,除此之外,实在一无所有。”传令兵毫不理会己蛰说了什么,手脚粗暴麻利地将己蛰浑身上下、里里外外搜了个遍,甚至连鞋履都脱了查找,结果愣是什么也没搜出来。
三位将军脸上闪现出一抹失望的神色,不过相互看了一眼后很快又露出满意的神情。失望的是己蛰身上没有别的宝物,而且己蛰的宅子还没建成,营帐内又都是将军的耳目,看来己蛰确实是两袖清风了。不过也正因如此,才打消了将军们的顾虑,看来己蛰并不是一个家底殷实、深藏不露的家伙,反而是法力低微、身无长物,这样就不足以成为将军们的心腹大患。今日这一场鸿门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