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可并不知情。不过本县有一座望江楼,如今成为修仙者聚居之所。望江楼的一楼厅堂时常有修仙者聚会。三日一小会,五日一大会,谈天说地,颇为热闹。不少仰慕修仙者的村民甚至翻山越岭,长途跋涉,专程到望江楼拜师求艺,祈求加入修仙门派。客官如有兴趣,不妨到望江楼去凑凑热闹,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看到修仙者施展法术,一定会让你大开眼界。望江楼离此不远,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走到江边,便能远远的看到一座好大的阁楼,那便是望江楼了。”
己蛰道了声谢,留下茶水钱,便起身往望江楼走去。沿街走了约半刻钟,便来到了江畔。只见滚滚长江东流去,浪花迭起,声若奔雷,云蒸霞蔚,颇为壮观;对岸青山巨崖,倒影如墨;江上千帆竞发,渔歌互答;江畔古道长堤,杨柳依依,美不胜收。
己蛰欣赏了一会儿江景,一扭头便看到了一座高耸入云,鹤立鸡群的阁楼。己蛰沿着阁楼的方向走去。走了约一刻钟,距离阁楼大约还有一两百步,便已经围得水泄不通。己蛰踮起脚,一边张望一边侧耳细听。他发现有一些是在摆摊卖各种仙家用品;有的是在登记名字;有的在打擂台;有的在谈天说地;有的是因为起了争执,拳脚相向。
己蛰侧着身子,钻进人堆里面看了一会儿。地摊上卖的兵器、甲胄、丹药、符箓等都平平无奇。而登记姓名然后打擂台,似乎是为了筛选有资质的学徒,只有在擂台上获胜,才有加入门派的资格。
己蛰看了一会儿,对这些入门级的比试兴趣不大,设法挤到了望江楼的门前。门前站着四位彪形大汉,将正门堵得密不透风。己蛰拱手施礼说道:“在下己蛰,久仰羌甲宗师、灵冲宗师和寒潭处士盛名,听闻望江楼中有不少修仙者聚集,不知几位前辈高人是否在内,在下恳请各位前辈高人赐见。”
一位彪形大汉看己蛰模样年轻又衣着寒酸,轻蔑地说道:“你是哪门哪派的弟子?经何人举荐而来?”
己蛰说道:“在下无门无派,乃是一介散修。路经此地,闻风而来,并无人举荐。”
彪形大汉冷哼一声,鄙夷地说道:“既然如此,便到外头打擂台去,只有通过筛选才有资格成为入门弟子。”
己蛰说道:“成为入门弟子便能见到宗师了吗?”
彪形大汉笑道:“说什么蠢话?宗师何等身份,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入门弟子得先跟着四代、五代弟子学习。如果天赋异禀又足够幸运的话,或许两三百年之内能够结丹。只有结丹之后才有机会跟随二代长老学习。到时候就能够远远地见到宗师了。”
己蛰惊讶地说道:“两三百年?在下没有记错的话,五十多年之后就收榜封神,如何等得了这许久?在下专程前来拜会各位宗师,想要共同商讨对付妖王的良策。仙门贵宗为何设下这许多门槛,拒人于千里之外?”
彪形大汉捧腹大笑,说道:“混沌魍魉!凭你也敢觊觎封神榜,看你面无二两肉,别说妖王,寻常虎豹豺狼都能把你一口吞了。趁早打消修仙的念头,进衙门做个刀笔小吏,养家糊口去罢!”
己蛰懒得与他一般见识,微微一笑,拱手说道:“既然如此,在下唯有改投别处。”说罢正要转身,突然见到一只手拍了拍彪形大汉的肩膀。彪形大汉回头一看,连忙恭敬地躬身施礼,说道:“不知大师兄有何吩咐?”
彪形大汉一侧身,现出一位身穿玄色道袍,长身玉立,文质彬彬的青年男子,说道:“何事喧哗?”
彪形大汉答道:“回禀大师兄,有个莽汉,好不晓规矩,没有通过试炼便想进入大堂,被我打发了。”
黑袍青年上下打量了己蛰一番,吃惊地说道:“不知是哪位前辈大驾光临,晚辈有失远迎,请前辈恕罪。”
己蛰躬身施礼,说道:“在下己蛰,前辈二字,愧不敢当。”
黑袍青年恭敬地说道:“前辈道行高深,晚辈自当礼敬。前辈快快请进,咱们坐下来叙话。”说罢,黑袍青年一面殷勤地将己蛰让进了店中,一面高声叫道:“店家,上好茶好酒!”
望江楼的厅堂和普通的酒家也没什么不同。一桌一桌的客人围在一起饮酒吃茶,谈天说地。店小二在各个餐桌之间来回穿梭,端茶递水。其他桌上的客人见到己蛰随着黑袍青年入座,纷纷交头接耳,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己蛰看了看四周,每一张餐桌上都坐满了人。黑压压的一片,服饰各异。但是其中有两种服饰比较醒目。一种是浑身白袍,后背印染着一副巨大的龟甲,前胸则画着一副巴掌大的龟甲,前后龟甲上还刻着歪歪扭扭的字符。白袍修士约有数百人。另一种是浑身黑袍,后背和前胸绘着北斗七星的图案。黑袍修士约有二十余人。
迎接己蛰的黑袍男子说道:“晚辈乃是七星宗三代大弟子玑衡。敢问己前辈师出何门?”
己蛰说道:“在下无门无派,乃是名不见经传的一介散修,法力低微,如何当得起前辈二字?”
玑衡说道:“己前辈过谦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