猿猴看到他们慌乱滑稽的样子,笑得前仰后合,手在木棒上拍得乓乓响。
这一笑,便如火上浇油,几位狗头甲士顿时怒火中烧,抡起棍棒,就要打猴子。猴子身手极为敏捷,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一株大树下,噌蹭蹭地便窜到树上。
狗头甲士们在树底下骂骂咧咧地。突然,一团团黑影迅捷无比地飞下来,砸到狗头甲士们的头上。狗头甲士们“哎呦!哎呦!”地叫了起来,一个个抱头慌乱地躲避着。
过了一会儿,树上不再有黑影飞下来。狗头甲士们小心翼翼地从树干后探出脑袋来查探。只见四周除了他们几个外,没有其他人影,地上却发现十几颗未成熟的酸枣。想必刚才正是猴子用这些酸枣砸他们的脑袋。
狗头甲士们见树上没了动静,以为猴子已经走了,又开始骂骂咧咧起来。突然,树上又飞下不少酸枣。狗头甲士们毕竟也是修炼了几百年的妖精,多多少少也是有些真本事的。方才被打得猝不及防,才纷纷躲避。后来看清了飞击过来的不过是区区几枚酸枣,又岂会放在眼里。一些狗头甲士用棍棒打落飞过来的酸枣,另一些狗头甲士们则猱身爬上树干,想要给不懂事的猴子一个教训。
爬到最上头的狗头甲士挥舞棍棒,朝着猴子脑袋就打。猴子嘻嘻一笑,一只手攀着树干闪身避过,旋转了一圈之后,一只脚狠狠踢在狗头甲士的脑门上。这一脚用上了五成真力,踢得狗头甲士脑子“嗡”的一声,登时直挺挺地从树上跌落下来。其他甲士见状,纷纷爬上树梢击打猴子,陆陆续续都被猴子踢下树来。
树下的狗头甲士怒不可遏,抡起板斧朝树桩上就砍。沉重的板斧落在树桩上,震得树上的叶子哗啦啦地掉落。猴子知道这株树早晚要被砍倒,索性从树上飞快地直溜下来,顺势将砍树甲士手上的板斧踢飞,再迅捷无比地在他鼻梁上打了一拳。
这一拳打得狗头甲士七荤八素、鼻血喷涌,呜咽一声,拔腿就跑。
其余甲士抡起兵刃将猴子团团围住,他们见猴子身手如此灵活,招招见血,一时不敢造次。猴子被围在垓心,不慌不忙,呲牙咧嘴地说道:“呔!你们是哪儿来的杂毛?不仅盘踞在老子的洞府,还敢对老子动粗!”
狗头甲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人说道:“你这猴子好没道理,我等弟兄只不过在这树下小憩,哪里知道这是你的洞府。你虽然有些本事,也不该不分是非曲直,胡乱动手打人。”
猴子冷哼一声,说道:“你们恶人先告状!分明是你们先抡棒子打老子,反倒赖我胡乱动手?”
狗头甲士们方才一时冲动,才想要拿乱撒尿的猴子出出气,谁知碰到个硬茬子。自从投靠了刚鬣大王,被收编为万寿山甲士以来,仗势欺人惯了,再加上己方人多势众,已经许久没有碰到敢于正面反抗的人了,想不到今天阴沟里翻船。甲士们已经发现眼前的猴子不好惹,再加上此地是结界外,怕闹出太大动静引来人类修士,于是打算打落牙齿和血吞,罢斗回山。
几位甲士交头接耳轻声商议了一阵,其中一位甲士抱拳说道:“兄台息怒,大家一场误会。我等不过是行路之人,走累了在此稍事休息,绝不敢占据兄台洞府。大家不打不相识,兄台身手矫健,我等兄弟佩服。我等今日有要事在身,不敢耽搁,改日再来登门拜访。告辞!”说罢使了个眼色,众甲士一面小心翼翼地后退,一面缓缓收起兵器。
原来这个猴子正是己蛰变化而成,而被打得遍体鳞伤的苍狼正是哮月郎君。这正是二人采用的苦肉计。己蛰已经看穿了狗头甲士们的心思,知道他们不想把事情闹大引来人类修士。眼前这些狗头甲士是混进结界的绝佳助力,己蛰生怕让他们跑了,于是当机立断把捆着黑背苍狼的木棒往地上一摔。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苍狼痛得呜呜地叫唤。
这一下动静引得所有狗头甲士注目。己蛰心头一喜,面露薄怒、两手叉腰地说道:“你们识相最好,要是敢打我猎物的主意,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哼!”
狗头甲士们瞪大了眼珠直勾勾地盯着躺在地上的苍狼指指点点、交头接耳。其中一人说道:“兄弟们,那只土狼看着十分面善,该不会是他吧?”
另一甲士说道:“虽然已经血肉模糊,但是这副身形、这个气息,的确和他很像。”
又一甲士说道:“难道真有这般凑巧?我们哥几个没去寻他,他却自己送上门来?小心有诈!”
己蛰运起真力,顿时耳聪目明,早将狗头甲士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心中窃喜。
几个狗头甲士一阵商议后,警惕地冲着己蛰说道:“兄台别误会,我等绝不敢打阁下的主意。不过,这匹土狼看起来身形硕大,虽然已经血肉模糊但仍然隐隐散发出一股令人不敢逼视的威严。兄台能够将此等猛兽制伏,想必绝非等闲之辈。我们弟兄素来敬佩英雄豪杰,敢问兄台是在何处碰上这个大家伙,又是如何制伏他的?”
己蛰假装得意地说道:“老子到溪边沐浴戏水,正自耍得不亦乐乎,孰料这家伙怒气冲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