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君澜殇这么问,阮玉蓉的眸子垂了垂,轻声道:“若真是如此,那应该就是我的命吧。”
“哼!”
身后的男人猛然抽身,阮玉蓉吓得赶紧用手去撑着床,好稳住身形。
“嘶!”可她忘了自己手腕受伤了,一用力,伤口裂开了。
君澜殇刚要跨出门的脚收了回来,继而转身,走到床边:“玉蓉,你怎么样?”下一秒,一双楚楚可怜的眸子猛地撞进他眼中。
阮玉蓉泪眼朦胧,眼眶中的泪水泫然欲滴,唇角微瘪,看起来甚是可怜的模样。只见阮玉蓉缓缓伸出受伤的胳膊,语带鼻音道:“君澜殇,我胳膊好疼啊!”
白色的绷带上沁出点点血迹,尤为刺眼。
这一刻,君澜殇觉得胸腔中充斥着的气愤顿时烟消云散,只剩心疼,连忙重新坐到床边,让她躺下,并拿出干净的绷带帮她包扎。
君澜殇动作轻柔,好似手中的胳膊是什么绝世珍宝。
阮玉蓉盯着这张俊脸看了一儿,然后委屈巴巴的说:“其实这些活让春夏来做便好,不用劳烦王爷亲自动手的。”
听罢,君澜殇手上一重,冷冷开口:“别说话”。
阮玉蓉觉得这男人肯定是故意
的,不过,倒是知道了他的软肋,没想到堂堂翊王殿下,竟见不得女人哭,知道了这一点,自己以后何愁拿捏不住他?
阮玉蓉满脸狡黠的表情尽数被对面的男人收入眼底,她莫不是以为他会怜惜每一个哭的女子吧?自己明明只是见不得她哭。
包扎好的阮玉蓉被君澜殇强行喂下半碗小米粥后,又躺在床上开始休息了。
经历了种蛊事件之后,她直接昏迷了一天一夜,但这些都没什么,祖父平安就好,唯一知道事情真相的就只有慕容千寻和大哥,自己早已交代过,不能说出实情。
若是有人问,就回答说是用她的血,再加上慕容千寻的特有药材,才帮祖父解了蛊毒的,而她,也只不过是失血过多,将养一阵子便会恢复。
想必有了大哥的帮衬,这番话更有信服力。
君澜殇将她带回来了也好,否则在将军府,爹爹和娘亲看到她昏迷这么久,还不得担心死。
许是阮玉蓉昏迷太久了,她现在根本就睡不着,只能睁着眼睛看床顶。
春夏给她送来了药,“王妃,药熬好了,你快趁热喝吧!”这药又黑又苦,阮玉蓉只能在心中默念:良药苦口利
于病!
喝完药后,春夏递给她一块蜜饯,帮她压一压舌根处的苦涩。
“王妃,你是没见到王爷那日将你从将军府抱回来的时候,有多担心。”
阮玉蓉将蜜饯咽下,惊讶不已。
“是君澜殇抱我回来的?”
“对啊!王爷手都没舍得撒一下。不但如此,您昏迷的时候,王爷更是衣不解带地照顾了您一天一夜呢!其实王爷对您还挺好的。”
阮玉蓉没想到还有这一出,看来自己这番行事属实让君澜殇担心了。
阮玉蓉又在床上躺了两日,她感觉浑身都快躺废了,便在君澜殇的允许下,在院子内走走,待她刚摘下一片嫩树叶把玩,就看见春夏脚步匆忙地跑了过来:“王妃,您快去救救暗七吧!他现在正受着罚呢?”
……
翊王府,刑房内。
手臂粗的棍棒,狠狠地砸落在暗七的后背,此刻他的后背早已血肉模糊,他却哼都未哼一句,只紧紧咬住牙关。
阮玉蓉带着春夏来到这,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
“住手!”
行刑的人自然是认识自家王妃的,当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然而想到王爷的命令,又面露难色。
“王妃,王爷吩咐要
打上一百棍,这才打了三十棍…………还不能停。”
“打什么打?君澜殇怪罪下来,本妃担着便是。春夏,将人带走。”那男人当真是狠心,一百棍打下去,暗七不死也得废了。
春夏上前去扶暗七,可却被拒绝了。
暗七强忍着背上的伤,缓缓开口:“属下谢王妃好意。但暗七保护王妃不利,理应受这一百棍,继续。”
春夏一脸气愤地瞪着眼:“暗七,你疯了?再打下去,你会没命的,就算不死也成了残废,到时候谁管你?”
“那也是暗七的命,不用你操心。”
“王妃,咱们别管他了,省得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就让这家伙被打死算了。”春夏的小脸气鼓鼓的,让阮玉蓉看着很是无奈。
这丫头,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说不定一出门就心软后悔了。
果然,刚走出刑房数十步,春夏的两条蛾眉就皱成了毛毛虫,脸上尽是担心的神色。
“王妃,暗七不会真的被打死吧?”
阮玉蓉故意逗弄她,一本正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