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暗七说,君澜殇离开之前就已经帮她给宫中递了话了,说是在去佯州之前,要在阮将军府小住一段时日。
这本就是人之常情,毕竟以往的亲王、王妃、回了封地,没有召见,不得进京都。
也就是说,这一别,和亲人很可能就是永别了。
离别之前小聚几日,人之常情,皇帝很快便答应了。
阮将军府。
众人一脸不舍。
阮玉蓉含泪上前:“爹爹,你且放心,我和大哥、二哥,势必守卫好阮将军府。”
阮将军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一如小时候。
“为父很欣慰,你们一个个的都长大了,有担当了。阮将军府交到你们手中,为父放心。但孩子们,记住,爹在意的,并不是阮将军府,而是你们每个人。
阮将军府没了没关系,但是你们所有人,一个都不能少,听清楚了吗?”
阮青很是感动,爹爹还是在乎自己的。
经历了之前赈.灾的事情,阮青已经重归将军府了,其实他和那青楼女子本就是逢场作戏,心中另有其人。
之所以那么叛逆,无非就是希望能够自由的去寻那人。
阮将军伸手拍了拍阮
南烛和阮青的肩膀,随后告别众人,策马扬鞭,不敢回头。
这样的场景,这么多年也不知上演了多少遍,但今天这一次尤为令他心慌。
黑云压顶,山雨欲来……燕国,是要变天了。
将军府大厅,兄妹三人正坐在一起喝茶,同时商量着对策。
率先开口的是阮青,他眉目里是往日间少有的愁闷。
“玉蓉,现在翊王已经去佯州了,爹爹也率兵走了,我们这一大家子又该如何脱身呢?”
阮玉蓉放下茶杯,深吸了一口气。
“这正是我要和哥哥们商量的事情。”
阮南烛的脸上也同样沉重:“玉蓉,你向来聪明,可有什么好的办法?”
“将军府这么多人,想要在皇帝眼皮子底下金蝉脱壳,怕是没那么容易。但如果化整为零呢?”
几人对视一眼,瞬间明白过来。
这办法,可行!
否则目标太大,万一被那人察觉过来,下令封锁阮将军府,囚禁所有人,到时候君澜殇势必会被掣肘。
“二哥,囤积粮食的事情怎么样了?”
“能买的粮食都买来了,别说京都了,就是周边的几座城池都没有什么余粮了
。”
“可以从其余三国那里想想办法,另外,我们还要再买些马匹,还要把天骄武学馆的人及其家属都转移。”
这对于君澜殇,无异于如虎添翼。
“好,我会尽快安排的。”
对于君澜殇的野心,阮玉蓉没打算向两位哥哥隐瞒。。
当今圣上,昏庸无道,滥杀无辜,不管百姓死活,德不配位,当弃之。
明君当政,百姓安居乐业。
昏君当道,百姓水深火热。
他们虽不在官场,但到底是有血性的儿郎,总该为天下的百姓们尽点绵薄之力。
翌日一早,阮将军府发生了一件大事。
阮玉蓉蛊毒复发,京都所有的大夫都束手无策,人生生被疼晕过去。
最后,只能由阮南烛和将军夫人连夜驾马车送去找白眉大侠救命。
宫中的皇帝听了也是毫不在意,在他看来,巴不得阮玉蓉有个三长两短。
此刻阮将军不在京都,他连表面工作也懒得敷衍。
当马车出城后,三人皆是松了一口气。
其实,阮玉蓉并未复发,这是他们设下的一个计策。
待会儿走出京都百里后,马车便会改变既定路线,抄近路往佯州
而去。
这便是玉蓉说的化整为零。
只不过,未免人多嘴杂,这事只有他们几兄妹和娘亲知晓。
就连祖父也不知晓,他老人家本来就爱操心。
若是知道他们正在谋划着这么大的事情,还不得吓晕来?
再说了,祖父和爹爹一样,思想上还是极为保守的,就像劝爹爹,也是劝了许久才成功。
祖父更加难劝,毕竟打小的思想就是忠君,无论什么都不能叛君。
是以阮祖爷的离京大业由油嘴滑舌的阮青来完成。
“祖父,我前段时间看上了一个姑娘,但是她家比较偏僻,是破落户人家的女儿,您看……”
阮青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阮祖爷打了一拳。
“臭小子,只要不是青楼女子,阮将军府就欢迎。”
“祖父,可她觉得我已经被将军府赶出家门,不能给她幸福,若是想要抱得美人归,还请您帮我去劝和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