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将自己的月白色亵衣褪下,一双笔直的腿缓缓走入浴池中。
水汽氤氲,他坐靠在池壁上,闭目养神。
温热的水刚刚没过他的胸口,白玉般的锁骨在微暗的烛光下,闪着盈盈之光。
沾了水的发丝在他那修长的脖颈间缠绕,温润如玉的脸上,带着一丝丝疏离。
慕容千寻走进来,看到的便是这般景象。
不知是喝多了酒口干,还是什么原因,他下意识地咽了一下口水。
许是他咽口水的声音太大,阮青幽幽睁眼,看到他,有一丝诧异。
毕竟之前他可是睡的很沉,竟然这么快就清醒了,当真是厉害啊。
“慕容太子,你醒了啊,看来喝的还不算多,哈哈哈。”
许是喝了酒的缘故,此刻的阮青,嗓音带着一丝丝沙哑。
“阮青,我不是故意看你洗澡的,我……”
慕容千寻本想上前解释解释,自己可没有什么龙阳癖,不曾料到地面有水,他脚下一滑,整个人摔进浴池之中,呛了好几口水。
阮青也慌了,当即朝他游过来,直接将人捞出水面。
“你怎么样?”
“咳咳咳,呸呸,你这洗澡水怎么这么苦?像药一
般?”
阮青不由好笑:“确实是药浴。”上次他受的风寒还没有好利索,用泡药澡来巩固巩固。
“呸呸,什么药?本殿下喝了,不会中毒吧?”
“呵呵,那倒不会,最多会帮太子你排一排体内的湿寒罢了。”
“这样啊?对了,我怎么在这儿?”
阮青知道他对睡着后的事情都没印象了,索性解释一番。
当得知是阮青将他背回来的,慕容千寻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那倒是难为你这小身板了,不过,你真够义气,没将本太子独自丢下。你这个朋友,本太子认了,哈哈哈。”
阮青被他打量,倒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毕竟都是男子,况且他此刻并非身无寸缕,还穿了一条底裤。
“太子殿下,您还是先上去换身衣服吧!”
慕容千寻看着自己一身湿哒哒的衣服,也觉得这样不好,随即点了点头。
“好,那本太子今天就穿你的衣服了。”
慕容千寻从浴池上去后,阮青也跟着上去了,毕竟还得给他找合身的衣服。
就在他从水中上来的时候,慕容千寻看着他的左脚,瞳孔震颤。
“你……你的脚踝?”
阮青不
以为意地看了一眼,笑着回道:“打娘胎里就带的胎记,整个阮将军府,也只有我和小妹的左脚脚踝上有这月牙形的胎记。”
轰!
慕容千寻脑海中好似有什么东西炸裂开来,芝兰玉树的阮青逐渐和他惦念了十多年的小女孩重合。
芙蓉玉佩、月牙形状的胎记。
慕容千寻压抑住内心的暴躁,颤声开口。
“我问你,十五年前,你可曾在京都北郊的河边遇见一名七八岁的女孩?”
阮青猛地抬头,手不由自主想去摸腰间的玉佩,可是他现在没穿外袍,自然摸不着。
“难道你认识当年那个溺水的女孩?天哪,不会这么巧合吧!我可是为了那个女孩至今未娶,还找了个爱慕青楼女子的由头拒绝提亲呢!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你快给我介绍介绍。”
“那是我小时候贪玩,男扮女装呢!你呢,你又为什么穿扮成女孩子的模样?骗子,你这个大骗子!”慕容千寻有些怨怼,没想到闹了这个大个乌龙。
真的是孽缘啊。
造化弄人。
亏得两人后来相处了一段时间,竟然没有认出来对方。
慕容千寻好似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满脸痛苦的抱着脑袋往后退,一溜烟地跑出了后院。
阮青伸出的手也缓缓放下。
他竟然说自己是骗子。
这一晚,阮青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摩挲着手中的芙蓉玉佩,心绪难宁。
阮青一直在想,自己到底哪里骗了他?
他和慕容千寻第一次相遇,是在十五年前。
那时,他五岁有余,慕容千寻看着六七岁的样子,也是一个娇俏的小姑娘模样。
他打小就身子不好,便同祖父一起去庄子上休养身体。
可庄子上的生活向来是无趣的,对于一个五岁的孩子来说,住上个三五日便疲倦了,于是他萌生出了偷偷去庄子外面玩的想法。
那是他唯一一次偷溜出去玩耍,没想到就看见了在河水中扑棱的慕容千寻。
冒着被拉下水的风险,五岁的他硬是将这个娇俏的小姑娘救了上来。
那时,他的下半身早就湿透了,再救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