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到出门时,齐鸿又转头看向君澜殇。
“皇上,太医院前几日进了一批当归,臣觉着有些问题,稍后还请皇上亲自来太医院查看。”
君澜殇自然明白这是他的借口,实际上是有重要的话要对他说,这话还不能被玉蓉知晓。
“好,朕稍后便去。”
齐鸿走后,室内就剩下阮玉蓉和君澜殇了。
“君澜殇,你有事便先去忙吧,我已经没事了。”
君澜殇却突然伸手将她环进怀中,语带颤意:“玉蓉,答应朕,无论何时,都别丢下朕。”
阮玉蓉伸手回应地抱住他,在他背上轻轻拍了拍。
“怎么突然患得患失起来,只要你不负我,我定生死相随。好了,太医都说了,就是有点营养不良罢了,我发誓,从今日起,我一定敞开肚皮吃。到时候胖成一个球,你可别嫌弃我啊!嘻嘻……”
君澜殇成功地被她逗笑了,低头吻了吻她地额头,温柔似水:“即使胖成球,朕也欢喜,因为你是朕的玉蓉啊!”
君澜殇虽面上带笑,心中却隐有不安,好似会有什么不好的事
情发生。
正说着,春夏和暗七敲门进来了。
见到苏醒过来的阮玉蓉,春夏本就红着的杏眸瞬间蓄满了泪水。
“皇后娘娘,您可算醒了,吓死春夏了。”
阮玉蓉见到她手上有纱布,秀眉轻蹙:“你的手怎么了?”
“此次,倒是多亏了春夏,要不是她替你挡了一下,你晕倒的时候肯定会摔伤。”君澜殇抢着回答。
了解情况后,玉蓉看着她的双手,眼尾泛红。
“傻春夏,疼吗?”
春夏摇了摇头:“不疼,皇后,真的,一点也不疼,只不过擦破点皮,是暗七非给奴婢包成这样的。”
说完,她便扭头瞪了立在门口的暗七一眼。
死暗七,说了不必包成这样,非是不听,这下令皇后心疼了吧?
暗七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不敢看她的眼睛。
他并非故意夸张,而是她手上有两条口子确实挺深的,不包扎好,怕是会发炎。
阮玉蓉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心中欣慰。
春夏和暗七年纪都不小了,是时候为两人的婚事做准备了。
不过,还是要事先问一下两人
的意见,别到时候闹乌龙。
不过,两人这关系,也就差一层窗户纸了。
“暗七,立刻调五名身手矫健的女暗卫到永寿宫来,贴身保护皇后的安全。”
阮玉蓉却觉得他是大题小作,“不用了吧,我这永寿宫伺候的人也挺多的。”
在这件事上面,君澜殇却没有随她,而是神色严肃的重复道:“还不快去?”
“遵命!”
暗七走后,君澜殇方才解释:“玉蓉,若是今日没有春夏,你可想过后果?”
阮玉蓉一噎,没有说什么。
“多几个人保护你,朕心中也要安心一些。”
“好,都听你的。”
左右是对肚子内的孩子多一重保障,君澜殇也是为了她和孩子好,她没有理由拒绝。
在君澜殇亲手喂她喝完一小碗药膳后,阮玉蓉便睡下了。
也不知是不是怀孕的缘故,近来总是乏力、比之前更容易犯困。
待到床上之人传来匀称的呼吸声,君澜殇方才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离开之前,还细心交代春夏,要时刻注意皇后的情况。
春夏拼命点头,就是皇上不
吩咐,她也会的,这本就是她的职责与使命。
别说现在就是蹭破点皮了,就是要让她替皇后挡刀,她也会义无反顾的。
呸呸呸,说什么胡话?皇后必定会平平安安的。
去往太医院的路上,齐鸿已经在半道上的凉亭内恭候多时了。
见到君澜殇来,连忙施礼。
“参见皇上。”
“无需多礼。有什么话,你请直言。”
有些事情,并非逃避就能逃避的了的。
在进入凉亭之前,他已经让暗七在外面守着了,所以现在两人之间的谈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齐鸿清俊的面容上蓦地升起几缕愁容。
“好,那微臣便直说了,皇后这突然的昏厥,其实并不是因为营养不良,而是体内的那只母蛊。”
“母蛊?”
君澜殇心头猛地一紧,似乎已经能觉察到接下来要说的事情有多么沉重。
“想必皇上早已知晓,皇后体内的母蛊正在吸食她的心头血,皇后会越来越虚弱,母蛊不除,她最……最多只有一年的时间。”
君澜殇艰难地点头,他确实知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