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澜殇真的下手了,好在自从听了洛子涵的话,她心中便起了疑,这几日都是偷偷将汤药倒掉了。
可今日君澜殇竟然不死心,亲自端着药在这儿等她。
他当真要至那孩子于死地吗?好狠的心呐,她的相公要亲手杀死她腹中的孩子,她如何不崩溃?
孩子是她怀的,在她腹中生长,凭什么什么都不告诉她就擅自作主?
她也有决定权不是吗?
凭什么打着为她好的旗号,偷偷抹杀她的孩子?
那个男人是自私的,是霸道的,目的就是将她牢牢禁锢在身边,因此根本不会尊重她的意愿。
此刻的阮玉蓉仿佛陷入了一个泥沼中出不来,在她看来,君澜殇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罢了。
不行,她要逃,逃得越远越好!逃到一个君澜殇找不到的地方,她一定要将这个孩子带到人世间。
春夏帮她擦了脸后,便转身去收拾地上的碎碗和药汁。
当看到地上几滴鲜红的液体后,她惊呼出声。
“呀,怎么有血?娘娘,您哪儿受伤了?”
她还以为是阮玉蓉受伤了,焦急不已,当看到她并未受伤时,顿时松了一口气。
拍了拍胸口:“吓死奴
婢了,还以为是您受伤了。既然您没受伤,那这血迹是哪儿来的?啊,莫不是……”
她捂着嘴巴,眼睛瞪得溜圆。
刚才在这屋内的,除了皇后就是皇上,想必受伤的就是皇上了。
阮玉蓉看着地面上鲜红的血迹,微微出神。
他受伤了?
对了,想必是之前她推他的那一下,他的手碰到了地上的碎片,可他却什么也没说。
心中隐隐生出一丝愧疚,但她却并不想去看他。
“小伤口罢了,又死不了。之前他在胳膊上划了一剑,划得那么深,流了那么多血,眉头都没皱一下,现在不过几滴血而已,有什么关系?随他去!”
她侧过身子,面朝里面躺了下去,打算闭上眼睛休息,不去想这些烦人的事情。
入夜,整个养心殿灯火通明且气压极低。
君澜殇已经在里面待了整整三个时辰了,暗七在外面守着,大气都不敢出。
自从皇上从皇后那儿回来,就没有好脸色不说,还叫了十几坛酒,闷头就喝。
暗七从未见过主子如此放纵的模样,一直以来,君澜殇都是克制、自律的代表。
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
可但凡牵扯上皇后娘娘,所有的克制
、自律都将烟消云散。
砰!
得,又摔了一个酒坛子。
很快,里面便传来君澜殇低沉且沙哑的声音。
“拿酒来!”
暗七真的忍不住了,进去劝道:“皇上,您不能再喝了。”
“少废话,给朕拿酒来。”
他眼神微眯,说话有些大舌头。
暗七是既心疼又无奈,他一个大老粗,也不知道安慰人啊!
可他知道,再这么喝下去,主子真的会出事的。
他急中生智,想到了阮玉蓉。自家主子最听皇后娘娘的话。
“皇上,您再这么喝下去皇后娘娘会担心的。”
君澜殇苦笑着摇了摇头,狭长的凤眼鲜红一片。
“玉蓉,她不要朕了。”
昂起头,捡起旁边的坛子,将剩余的一点酒全都倒进了嘴里,酒的味道,苦涩不已,一如此刻他的心。
“不会的,皇上和皇后琴瑟和鸣、伉俪情深,皇后怎么会不要您呢?”
君澜殇将酒坛子放下,满身落寞。
“她怕朕,她甚至厌恶朕的触碰。暗七,你说,朕可怕吗?”
暗七想了想,先是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
暗七如实回答:“皇上治下严苛,算是可怕,但对皇后娘娘
,向来都是温柔的,自然就不可怕了。”
“那她为何会怕朕?来,暗七,陪朕一起喝,今夜咱们不醉不归。”
暗七见状,连忙推脱要去拿酒,实际上是往永寿宫跑了。
到了永寿宫,听春夏说,皇后今儿个连晚膳都没用。
两人对视一眼,无比无奈。
真是两位祖宗啊,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非得一个个的作践自己的身体,把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折腾的够呛。
尽管如此,暗七还是让春夏试试。
春夏进屋,见自家主子还没睡着,欲言又止。
“何事?”
若是没有事,春夏是不会在在她休息的时候进来的。
“暗七在门外,他,他说皇上在养心殿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