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澜殇手中的马鞭抽的飞快,胯下的金乌马撒丫子飞奔,很快便看见了前方正在赶路的阮青。
听见后面的追赶声,阮青转头一看,差点吓得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是君澜殇,隔着老远都能看见那他那周身的怒气。
他可千万不能被抓住。
而此时,前往齐国的马车上,阮玉蓉从怀中拿出一块帕子,打开,递给松芝,帷帽下的笑容带着一丝丝坏意。
“吃吗?城南知味斋的红枣糕哦!”
松芝将红枣糕放到唇边,正要张口咬下的时候,猛地停住了。
她微微抬头,露出高高的鼻梁。
“姑娘,您知道主子的蒙汗药是哪儿来的吗?”
她的笑容清润如玉,看起来很舒服。
阮玉蓉愣住了,有些尴尬。
将下了蒙汗药的红枣糕递给下药者吃,还有比这更尴尬的吗?
她扭头看向窗外,想要缓解这尴尬的气氛。
松芝倒是有些好奇:“您打算将松芝药晕后做什么?”
阮玉蓉将头上的帷帽取下,露出一张端丽冠绝的脸庞,杏眸明仁,眉目如画,令人挪不开眼。
松芝微微怔了几秒,惊叹她容貌的同时,作为一名医者,还是细心地发现了她脸上夹
杂的病态苍白。
“您……身子不好?”
阮玉蓉点了点头,也不避讳。
“不是不好,是很不好,我没多少时日了。松芝,刚才你也听见了,你家主子让你好好照顾我,一旦我有事,想必你也活不了,你确定还要跟着我吗?”
松芝没说话,只是将手放在她的脉搏之上,给她把脉。
很快,她面色大变,不可置信地抬头。
面前之人当真如她所说的那般,命不久矣。
只是,她那么美,还那么年轻,腹中还怀着孩子,不应该落得这般结局的。
阮玉蓉苦笑,看样子她是诊出来了,没想到二哥身边还有这么厉害的女医者。
不知为何,看着松芝,她总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却又说不清道不明。
松芝心中思绪万千。
这位姑娘和主子是何种关系?她腹中的孩子是主子的吗?主子知晓她的身体状况吗?
她的心中有无数的疑问,但却不好问出口,再说了,她一个下属,只管执行命令便是,不该多嘴。
见她低头思考,阮玉蓉继续开口。
“这红枣糕,你现在吃下还来得及。只要你晕过去,你家主子必定不会过多追究。”
“你想逃?”
她
总算看出她的意图了,无非就是将她药倒后,逃走。
阮玉蓉点了点头,“我要逃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带着腹中的孩子一起度过接下来的几个月。
松芝想不明白,主子那么好的一个人,面前的女人为何还要逃离?
难不成是因为她的身体状况?不希望主子看见她最后那刻而伤心?
这么想着,她又有些敬佩面前这个女人了。
想必是爱极了,才会这般替对方考虑吧!
正拿扇子扇着风的阮玉蓉完全不知道松芝已经将她和二哥的关系想歪了。
“我要跟着你。”
看着松芝郑重的面容,阮玉蓉扇扇子的手顿住了。
“你确定?”
松芝用力点了点头:“你身边一定要一位大夫跟着,正好我懂医术。再说了,主子让我照顾好你,我既应下,必然要做到。”
阮玉蓉这才好好打量面前这个容貌出色的女医者,“你可想好了,既然要跟着我,便要听我吩咐,不能与你主子通风报信,你能做到吗?若是能,你便跟着,若是不能,我劝你还是吃下这红枣糕比较好,对待叛徒,我可不会心慈手软。”
“主子早已交代过,一路上皆听姑娘的
。”
“很好。待会儿听我指挥。”
“遵命。”
……
阮青这边,手中的鞭子都抡冒烟了,还是被君澜殇给截停了。
端坐马背的君澜殇,眼神凌厉,威压尽显。
“她在哪儿?”
阮青打算装傻充愣。
“皇上,好巧啊!谁?谁丢了?”
君澜殇面色阴沉,手中的鞭子直接甩出,直接击中对方马匹的膝盖。
马儿吃痛,腿一软,跪了下来,阮青就这么狼狈地摔下了马。
他揉了揉摔疼的胳膊,分外生气:“君澜殇,我可是你二哥舅哥,你想要我的命吗?”
君澜殇此刻心急如焚,再次厉声问道:“玉蓉在哪儿?”
那女人当真是长本事了,和他吵闹也就算了,居然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