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泽臣接过药,迟疑了片刻,摇摇头:“不碍事。”
“我看你碍事得很。”宋樱小声嘀咕,转过脸懒得看他。
不碍事躲着她干嘛?
愿意帮忙就正经帮忙,不愿意帮忙就别在她生活里出现。
搞这么别扭几个意思?好像自己哪里惹到他了一样,让人心里不痛快。
秦泽臣眼神一怔,眼底闪过慌乱。
他看得出来,宋樱不高兴了。
他张了张嘴,想解释点什么,最终却又咽了回去。
片刻后,秦泽臣艰涩开口:“多少钱?”
宋樱看了下价格表:“一共八毛。”
秦泽臣把钱递了过去,宋樱接过去放进抽屉,两人一时间相对无言。
“那,我走了。”秦泽臣沉默片刻,生硬地跟宋樱告别。
宋樱头都没抬:“嗯。”
这会儿人多眼杂,她还是下次逮到他再追根究底。
秦泽臣却只觉得宋樱态度冷淡,心口骤然划过一阵刺痛。
他真的不是有意要疏远她的,他只是……
想起昨晚和家里人的争执,秦泽臣眸底闪过一片晦暗之色,抿紧唇走了出去。
等他走出卫生室,宋樱才抬起头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明明身形高大,身姿笔直,却给她一种背负了无
尽重担的沉痛感。
他在沉痛什么?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宋樱怔怔看着他的背影,明亮的眼睛里带上了不自觉的关心好奇。
院子外面,柳向玲刚好回来。
一进院子大门,她就被村民围住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了宋樱给秦泽臣缝针,还给张大妈孙子打针的事儿,夸她把宋樱教得很好。
柳向玲听了自然是很高兴:“宋樱是个很优秀的人,你们以后要多支持她。”
“那肯定的,不过柳医生你在咱们村也十来年了,这猛然说要走,我们还真舍不得你。”
柳向玲很少被这么多人这么热情地围着说话,硬着头皮和他们寒暄:“我也舍不得大家,等以后有机会,我会回来看大家的……”
正说着话,余光瞥见一个人从身边走过,柳向玲下意识开口叫住他:“秦伟?”
下一瞬,她就反应过来了。
秦伟在京都,怎么可能出现在这么一个小山沟里,肯定是她认错了人。
可是……
柳向玲抬头看清秦泽臣的脸,依旧难掩震惊——眼前这个男人,不但身形和秦伟像,脸长得更像!
柳向玲倒吸一口凉气,脑子有点乱。
她下意识追问:“你是谁?你家哪里的?”
秦泽臣看得出来柳向玲眼神很奇怪,他不明所以,刚要开口反问回去,旁边已经有人把他的身份报了出来。
“这是二组秦兆春家的二小子,早些年当兵去了,一年到头不在家,你不常见吧?”
柳向玲回忆了一下,她对眼前这个男人的记忆完全是模糊的,“嗯,确实没怎么见过。”
“也难怪你认不出他来,我们打小儿看着他长大的,有时候见了还不敢认呢!人都说女大十八变,这男大也是十八变!”村里人说笑着打趣。
柳向玲心里的震惊激动渐渐消散。
村里人从小看着他长大的,看来,他的确是土生土长的赵家村人。
柳向玲冷静了一下,跟秦泽臣解释:“不好意思,我刚才认错人了,你和我一个朋友长得很像,所以我……”
“没事。”秦泽臣对她微微颔首,转过身继续往外走,没有任何要追问的意思。
以前在单位,也有人说他和谁谁谁长得像。
可能,他就是长了张大众脸。
柳向玲也没再多想,转头走进卫生室。
世上这么多人,应该只是人有相似而已。
对于院子里的这点小插曲,宋樱一无所知,她又给张大妈的孙子量了一次温度,确定孩子退了烧
,才放张大妈走。
张大妈喜滋滋地抱着孙子回家,看热闹的人也散了,卫生室里终于重回清净。
柳向玲问了问宋樱这半天的收获,对她更多了几分欣赏。
于是在收拾自己的东西时,柳向玲又拿出几本厚厚的手札和珍藏的医书送给宋樱。
“这些都是我平时做的笔记和上学时用过的课本,后来到了这里,学业就中断了。碌碌无为了半辈子,其实我也没多少能教你的东西。你学医的天赋远在我之上,这些送给你,希望你好好学,努力成为一名优秀的医生。”
“这些书……太宝贵了!”
宋樱看着面前的解剖学和影像学课本,激动得眼眶发涨。
这些手札里满满都是珍贵的经验,这些课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