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霜表情微变:“那世子呢?世子可知道这事?”
“世子就在现场,现在薛富正压着大夫人和堂姑娘,非要小姐过去,扬言旁人若是敢去拉他,他就把大夫人和堂姑娘的衣服全部撕碎!”
“……”
沈若初净了手起身,边走边问:“到底怎么回事?薛富好端端的怎敢犯这混事?”
管家急的直冒汗,一张脸都皱到了一块。
“还不是堂姑娘她们克扣月例闹的?
薛富他本就性子急,今日见着堂姑娘和大夫人穿戴华丽的出来,便上去问了两句。
不料想堂姑娘一脸鄙夷的将他骂了一顿,他气不愤就……哎,老奴也不好说什么,小姐您去一看便知。”
一行人到了地方,便看到薛富叉着腿把大夫人死死的压在地上。
而他手上还拽着沈若芙那已经破碎不堪的大袖,但凡一个用力,就能撕碎了露出少女香肩。
大夫人羞愤欲绝的把脸埋进泥里。
沈若芙也满脸恐慌战战兢兢不敢动作,唯恐露出春光。
沈承泽一张脸上阴霾沉沉,他身侧还有三个一脸兴致看热闹的少年。
“沈若初!是不是你?你真是阴险恶毒,竟让这贱奴如此欺辱我跟母亲!你还是不是人?”
沈
若芙看到沈若初过来,顿时怒极大骂。
“长姐,你若不满大伯母和堂姐拿走中馈,直说便是,都是一家人,何苦做这等毁人名节的阴毒之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堂姐和大伯母的名声毁了,于你又有何好处?”
沈承泽不分青红皂白当着外人的面,就开始指责。
“泽哥儿你竟然认为是我指使的?”
沈若初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无比忧伤又失望的看着沈承泽。
沈承泽并不知事情始末。
他听到动静过来时候,薛富已经是那般无赖疯癫的模样,让他也不敢太过强逼。
唯恐把人逼急了,不管不顾毁掉母亲和姐姐清誉。
哪怕经此一遭,本就足够让人诟病。
但总不能让事情彻底无法控制。
是以在薛富指明要见沈若初时候,他也本能的觉得这事是沈若初指使的。
而今再看长姐那般隐忍又委屈的姿态。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莫非想岔了?
“我薛富敢作敢当,与大小姐有何干系?”
此时,薛富说话了。
但他手上腿上,却没松动分毫。
依旧把大夫人母女控的死死的。
“既与长姐无关,你喊她来做什么?”
沈承泽黑沉着一张脸。
薛富却不看他,而是
扭头,冲着沈若初龇牙一笑。
“大小姐,抱歉啊,奴才是个粗人,不懂什么弯弯绕绕,只是被欺压之下奋起反抗,没料想竟让人误会了您……”
沈若初摇摇头表示不介意。
“无论何故,都不该如此对待堂姐和大伯母,你今日这般让她们日后如何做人?”
“该怎么做人就怎么做人,奴才早在十六年前在战场上为伯爷挡了一剑伤到根本,已经算不得男人。
在宫里如我这般的还能伺候娘娘们呢!
怎么?她们母女比宫里的娘娘还要尊贵不成?
我碰一下就不能做人了?”
“……”
这话让人始料未及。
旁人或许还没多想什么,沈承泽脸色已经黑的可以滴水。
如此,便不能严惩这薛富了啊。
沈若初沉默片刻,缓声道:“你既说要见我,我人已至此,便把大伯母她们放开吧。”
“不急,等奴才问清楚一件事再放也不迟。”
“你问。”
“咱们府上这位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堂姑娘克扣的月例,到底是她良心发现补上的,还是大小姐您体恤奴才们拿自己的体己贴补的?”
“……”
沈若初一脸为难的沉默了。
沈承泽听得眉头直跳,看了眼身边好友,只
觉得今日面子里子都丢尽了!
“什么克扣月例?到底发生了何事?”
沈承泽拧着眉一副什么都不知的样子问道。
薛富嗤笑一声。
“世子在外求学,怕是不知这府上已经是堂姑娘当家做主。
不仅减了奴才们的饭食,连月例都直接减半。
奴才们也要养家更要糊口,原以为堂姑娘这是要逼死我们,不料想事后又把月例补上了!”
“既补上了,这不就没事了?你何苦闹成这般模样?”沈承泽不悦道。
“奴才也不想闹,甚至想着去感谢堂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