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姐声音小一些,我听得到。”
沈若初剪下那只长歪了的枝叶,把剪刀递给冬雪。
对秋霜道:“去请世子和老夫人他们都过来!”
“你到底要做什么?你是不是想逼死我?”
沈若芙怒声问道。
沈若初盯着她,缓缓开口:“是啊,你的确是该死了……”
“你——”
“不急,等你的亲人们过来,他们会陪着你的。”
沈若初的声音依旧温柔和顺。
沈若芙却瞬间惊出一身凉意,她仓惶着往后退了几步:“沈若初,你到底想干什么?”
“别怕,等着便是。”
沈若初微微一笑,转身回屋去换衣服。
方才修理枝叶时候,裙摆上沾染了泥土。
沈若芙惶惶不安中,沈承泽老夫人还有她爹娘都过来了。
“娘,沈若初要杀我!我就知道她不安好心,咱们都被她给骗了!呜呜,我不想死……”
沈若芙哭的稀里哗啦。
正好这时候,沈若初也换好衣物走了出来。
大夫人本能想质问,可想到之前误会人家的事,她忍住了,只弱弱问道:“大小姐,我们芙儿这是怎么了?”
沈若芙立即从她怀中退出来,怒目而视亲娘,“娘不信我?她当真说
要我死!”
“堂姐确实该死一死了。”
沈若初应声开口。
大夫人一怔,沈承泽先一步开口:“然后呢?”
“然后祖母或你抱着父亲的灵牌,与大伯大伯母还有命悬一线的堂姐一道,去宫门前敲登闻鼓!”
“什么?”
沈承泽面色一变,他明白了,他什么都明白了!
“长姐是想借势,让皇上对长公主施压,逼迫她为衍公子娶堂姐?”
沈若初摇头:“不止如此,得皇上亲口赐婚,堂姐才能真正在嫁过去后保住性命!”
“皇上真能赐婚吗?那可是天大的殊荣,只是如今芙儿的名声……”大夫人有些急切的询问。
沈若初道:“昨日参宴之人何其多,真相如何大家都心知肚明,外面传言太过夸张,大伯母觉得,他们会认为是谁那般败坏堂姐名声?”
“……长公主?”大夫人不确定的开口。
“只能是她,把堂姐这个受害人变成人人得而诛之的浪荡之人,才能保全她儿子和驸马的名声。
可纸包不住火,那么多宾客在场,她如此颠倒黑白,逼死堂姐,你们只管敲登闻鼓告御状。
那些自认刚正的御史台大人们,定会卯足力气参奏。
皇上
为了皇家颜面,便是再护着他这位长姐,也会让她开口认错,挽回堂姐的声誉,自然,赐婚也是顺理成章……”
随着沈若初说完,方才还愤恨的沈若芙顿时眼睛发亮!
“不行!不能去敲登闻鼓!长姐,为何你提早不说是这般打算?”
沈承泽沉着脸出声反对。
“因为我知道你恐不会同意,敲登闻鼓是会遭些罪,但为了堂姐,一切都是值得的!”
沈若初这话让老夫人察觉出不对劲来:“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做会遭些罪?”
“敲登闻鼓是要滚钉板的,祖母不知吗?”
沈承泽幽幽开口。
老夫人面色一变:“什么?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老身年纪大了,哪里遭得住这个罪?这是要我的命!”
“泽哥儿何须吓唬祖母?那是平民状告皇亲才会滚钉板,你们抱着父亲的灵牌,以勋爵家眷过去,只需抽上二十鞭便可。”
沈若初说着微微一叹:“父亲当年得了爵位后,似是再未曾征战过,不然跟着舅舅随便混个功劳,也能给祖母挣个诰命,有诰命加身,便无需遭这个罪了。”
老夫人闻言,恶狠狠的剜了沈怀序一眼。
沈怀序缩着头不吭声。
战场局势瞬息万变,谁也不敢保证一定全然无恙,老子当初都有爵位了,领个闲职逍遥自在,为何要傻乎乎的上战场?
他一点不觉得自己有错。
沈承泽思虑的更多。
那二十鞭子固然不想承受,但更重要的是,敲了登闻鼓,可是要入宫面圣的!
大伯的身份不经推敲,日后万一暴露,妥妥的欺君没商量!
“老身这般年纪了,莫说二十鞭子,一鞭子下来都能要我的命!我不能去!”
老夫人直接退缩了。
“我也不能去,并非我惧怕那二十鞭子,而是我身为伯府世子,又刚中了举,日后必会入仕为官,敲登闻鼓便是逼迫皇上,这是断我前路!”
沈承泽思忖了一番,也开口道。
能劝着都不去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