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日,冬雪过来回道,“小姐,世子没再派人往乱葬岗去。”
沈若初并不意外,能连着让人去五日,已经足够谨慎。
如今沈若芙的‘尸身’也该被野狗啃食的差不多,的确没必要再去。
“嗯,国公府那边可有消息?”沈若初问道。
冬雪摇头:“还未有消息递进来……”
“当初那么多御医都没看出异常,想来查证是得费些功夫。”沈若初虽然心里很着急,但她并不慌。
查验沈若芙的尸身,只是其中一条不打草惊蛇的路子而已。
能在她身上查出点有用的消息最好,实在查不出来,这不是还有大夫人和沈承泽吗?
自己迟早能知道真相。
“靳雪这些日子可还安分?”
“安分的,她起初还会去给世子汇报大爷和大夫人的身体状况,汇报了两三次后,许是察觉到世子并不是很在意,便不再去了。
只一心专注照顾大爷和大夫人,表面看倒是安分守己的。”
冬雪一开始对靳雪是存着疑心的。
可这些日子观察下来,她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把人想歪了?
沈若初看着冬雪那自我怀疑的模样,忍不住感慨。
这靳雪果然不是一般的狐媚子,心思藏得极深,若非自己对她有所耳闻,怕是也瞧不出异常来。
她去沈承泽处,哪里是为了汇报情况的?
分明是去探沈承泽的性子!
在确定沈承泽不好搞之后,便立即歇了心思。
至于安分守己的照顾大伯他们?
当真是安分?还是在权衡利弊?
毕竟伯府中有前途的唯有沈承泽一人。
大伯的身份只是客居在府上。
她是个有野心的,怕是有些瞧不上大伯,正纠结犹豫要不要对这位伯府的大爷下手吧。
若自己不知道柳霜霜加害娘亲之前,或许可以纵容靳雪慢慢纠结。
可如今,沈若初是一点不想看着柳霜霜好过。
“把大伯的真实身份不经意的透露给靳雪知道。”沈若初吩咐道。
冬雪惊诧的看过来。
沈若初继续道:“你再告诉她,待大伯和大伯母的身子养好,便将她的身契还给她,放她自由。”
她若当真安分,走便走了,在她身上付出的那些花销权当积德行善。
她若不安分,那更好,毕竟当初救她,就是看中她不是个安分的!
……
逍遥居。
晚间时候,靳雪正百无聊赖的在为主子煎药,余光瞄见有个婢女慌张的拉着另一个婢女一头钻进了假山洞中。
她耐不住好奇的跟上去。
刚走近,便听到小婢女压低着声音慌乱说道:“怎么办?我无意间听到世子
唤大爷父亲,我会不会被灭口?”
“切,你慌慌张张的就为这事?”
“这还不吓人吗?”
“你傻了吧?大爷跟伯爷是双生子,模样长得一样,世子想伯爷了,看到跟伯爷长得一样的大伯,晃神叫错很难理解吗?”
“啊?竟是这样吗?”
“不然呢?还能哪样?”
“……”
靳雪听到此处,心头狂跳着转身离开。
她可不像那两个婢女那般单纯,旁人说什么便是什么。
经过几日的观察和有意无意的试探,旁人都以为世子是个纨绔子弟,可自己却敏锐的察觉到他绝非表面那般简单。
绝对是个扮猪吃虎的厉害人物。
这样的人明知父亲已死,又岂会轻易叫错?
再联想到自己这些日子打听来的有关大爷的事情,越琢磨越心惊!
大爷他怕不是跟伯爷根本就是一个人?!
世子显然知道此事!
那大小姐呢?她恐是不知道的!
或者……知道了假装不知道?
所以她暗中救了自己,却不告诉世子,而是设计世子将自己买回来。
她的目的是什么?
想利用自己在世子或是大爷那打探些东西吗?
靳雪正入神的想着,忽然听到冬雪的声音。
“哎呀,药都要熬干啦,靳雪你在做什么?”
她忙回过神来,便看
到冬雪已经麻利的将煎药的陶罐从炉火上端下来。
而那陶罐中的药汁已经见底,果然快要熬干了……
靳雪顿时惶恐认错:“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不好,我不该恍惚犯困的……”
“这个点就犯困?”冬雪疑惑的看过来。
靳雪连忙解释道:“昨晚上大爷说腰疼的睡不下,奴婢曾学过一些推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