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泽闭了闭眼,也罢,不去便不去吧。
国公府门前的阵仗,就他这蠢笨样子,怕是应付不了。
万一再暴露出更大的隐患,那可就真一发不可收拾了。
他冷冷瞪了沈怀序一眼,让下人起身跟着他出府。
“你再给本世子仔细说说是何情况,一个字都不要漏下!”
马车上,沈承泽让下人与他一道上来,他需要仔细了解国公府门前的状况,好着手应对!
他此刻的神色平静到可怕,自己一定一定不能慌!
“大小姐!”马车刚要启动,驾车的车夫恭敬的声音传进来。
沈承泽眸色一沉,瞪向跟他上马车的那个下人:“让你们出去找大夫人前,不是吩咐过,不论结果如何,都不许惊扰长姐吗?”
“……”
下人苦着一张脸,心里偷摸着腹诽,这事闹得这么大,是您一句不许惊扰,就惊扰不到的吗?
大小姐身边又不是没有下人侍奉?
都不需要我们谁去惊扰,人家自己都能听说了去!
您难道没瞧见,方才您从府上出来时候,已经有许多路人悄摸的在一边对您指指点点吗?
这些看热闹的百姓都舞到府门前了,怎么可能瞒得住大小姐?
沈承泽也没功夫听下人解释,整理了一下情绪,迅
速推开车厢门,探身出去。
果然看到长姐已经到马车跟前。
扫见她身边跟着的冬雪,沈承泽眼底飞快闪过一道暗色。
是了,大夫人是冬雪这蠢货亲手放出去的,她怎么可能不告诉长姐大夫人跑了的事?
长姐只要知道了,以她良善的性子,肯定担心,定会着手让人出去帮着找寻。
如此一来,又怎么可能瞒得住?
沈承泽头一次觉得,长姐性子太过良善也不是什么好事!
大伯父虽不靠谱,但有句话说对了,若非是长姐多管闲事,让冬雪去探望大伯母,就不会有后续这些烂事!
沈若初!这都是你的错!
他心里可谓是恼恨到了极致,可却在看到沈若初的一刹那,少年脸上露出委屈之色,“长姐……”
沈若初上前拉住他的手,目光温柔,语气坚定的安抚道:“泽哥儿,不怕,长姐不会信那些乱语之言,你我一母同胞的情谊,谁也离间不了!”
沈若初这没有一丝一毫质问,坚定站在自己这边的模样,让沈承泽有些意外。
嗯,其实,长姐良善的性子也挺好。
只要长姐心里有自己,那对长姐百依百顺宠爱无边的国公府还不是手到擒来?
沈承泽心底的阴霾一瞬间全部消散!
少年的
眼眸肉眼可见的明朗起来。
沈若初只当看不见,脸色焦急道:“可是我怕外祖和舅舅他们多想,泽哥儿,一会儿到了国公府,你可万不能慌!”
“嗯,有长姐在,我不慌的。”沈承泽满眼依赖的笑道。
沈若初心里膈应的不行,面上却不露分毫。
“咱们赶紧出发吧,不敢再耽搁了,现下咱伯府门前都已经有好事者指指点点非议你,大伯母还在国公府门前,那边不定怎么乱呢!”
沈承泽身形一僵,目光迅速扫视一圈。
果然瞧见好几个偷摸打量自己的路人,脸上刚升起的那点明朗再次暗下。
看着他面色不好,沈若初的心情便好了起来。
“清者自清,那些流言蜚语根根伤不到我!”
沈承泽装作满不在乎的冲着长姐笑了笑。
沈若初只当没瞧见他额角因为愤怒而暴起的青筋,欣慰的感叹道:“我家泽哥儿长大了,都不惧流言蜚语了,如此我也可以放心了,真好。”
“……”沈承泽硬着头皮笑的十分勉强。
沈若初权当看不出来,示意他坐回去。
她自己也带着冬雪走向旁边姚全刚准备好的马车。
冬雪一直低着头,直到跟着沈若初上了马车,车轮转动,她便再也忍不住,捂着肚子
开始发笑。
“世子方才明明怄死了,还硬要在那扯着那僵硬的脸皮装不在乎,可真是太逗了……”
“莫要得意忘形。”沈若初说着,敲了敲车厢门。
姚全的声音立即传进来:“小姐,奴才在。”
沈若初往车门位置靠了靠,贴近了问道:“舅舅那边你可说清楚了?”
“小姐放心,您给奴才推测过大夫人的反应,她去往国公府便是其中之一,奴才已经第一时间按着您的吩咐给国公爷递话了。”
沈若初唇角勾起一抹笑。
如此,便可安心看戏了!
……
“世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