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可回来了。”
秋霜一直等在碧霄苑门前,远远看见沈若初的身影,便忙不迭的跑过来。
“小姐不是让你在世子跟前侍奉吗?你怎的回来了?”
冬雪问道。
秋霜小嘴一撇,“世子……他……他都不是夫人的血脉,还能做世子吗?”
“他不能做你能做?”沈若初脸色微沉,语气中带着愠怒。
秋霜被训斥,不仅不委屈,眼底还有一抹喜气闪过。
可她极力压制下来,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说道:“小姐,奴婢……奴婢是替夫人不值……”
“我娘是正经伯夫人,爹爹的子嗣不论嫡出或是庶出哪怕是外室奸生的,只要入了伯府,按规矩,都得管我娘叫一声母亲,没什么值不值的。
更何况泽哥儿是伯府唯一的男丁,只要他是爹的儿子,他就是板上钉钉的世子,岂容尔等置喙?”
沈若初一通训斥完,脸上又划过一丝忧虑。
“他奸生子的名声我不在意,同父异母也照样与我血脉相连,可落在旁人眼中,着实不光彩,哪怕他是个外室子,是这世间任何一个女子的儿子,哪怕身份再卑贱都不妨事!
为何偏偏是大伯母?
这岂止是奸生?还罔顾人伦礼法!
他好不容易考取功
名,来年春闱若再能取得好成绩,大好前程尽在脚下,为何偏偏就爆出这等为世人所不容的出身来?”
沈若初十分痛心疾首。
秋霜也气的咬牙切齿!
大夫人可真该死啊!
自己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是世子的生母,还闹得人尽皆知,难怪世子要替她隐瞒害伯夫人的事!
“秋霜,你跟着我多少年了?”沈若初忽然问道。
“小姐,您六岁的时候奴婢就跟着您了,到现在有十一年了。”秋霜回道。
“我对你好吗?”
“小姐待奴婢如亲姐妹般,自是好的不能再好。”
“那你会背叛我吗?”
“……”
秋霜心里一下子有些慌,小姐这是何意?
她莫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小姐您说什么呢?奴婢怎么可能背叛您?”
秋霜讪笑一声,心虚的不敢直视沈若初。
沈若初仿佛没瞧出任何异样,慎重道:“如此,我便放心将泽哥儿交给你了!”
嗯?
秋霜猛地抬头,“小姐此言何意?奴婢不懂……”
“泽哥儿如今已十七……”
沈若初说着,语气一滞,神色黯然道:“瞧我,又忘了,泽哥儿跟堂姐同岁,他们才是龙凤亲姐弟,是十八才对……”
“小姐,您莫要伤心,奴婢从世
子那回来时候,见他伤心极了,唯恐小姐不认他,这么多年的情谊,岂是那一道血缘能阻拦的?”
秋霜看似安慰沈若初,实则句句为沈承泽说话。
沈若初眼眶红了:“我都知道的,可我真的好担心他想不开,他身边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秋霜,你可愿去世子房中伺候?”
秋霜心头猛地一跳,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吗?
她掩饰住眼底的狂喜,迟疑的问道:“小姐,您……您是说……”
“去给世子做妾室,旁人我实在信不过,你是我身边的人,最是心细体贴,秋霜,我只信你,你可愿意?”
沈若初真情切意的问道。
秋霜想矜持一下,可她实在怕自己万一矜持,小姐再当真了,以为自己不愿去。
便红着一张脸,羞涩的低头,“奴婢……奴婢愿意……”
“真的吗?那太好了,择日不如撞日,今夜你就开始去侍奉吧!”
“今夜?会不会太快了?”
这也太仓促了吧!
秋霜心底有些不痛快,小姐这是拿我当贱妾吗?
“原本这种事不该我操心的,可世子今日定然心头郁结难耐,我实在怕他想不开,急需要有个可心人从旁排解。
我到底还未出阁,不好大张旗鼓的替他张罗,只
能从咱们府上寻人。
当然,你若不愿,我让冬雪去问问世子院里头的灵萱……”
“奴婢愿意!”
秋霜连忙说道。
世子看似纨绔,但后院连个通房都没有,他开荤的第一人,怎能让旁的贱蹄子拿去?
“这般草率真是委屈你了。”
沈若初脸上露出不忍之色。
“小姐关心世子,奴婢愿为小姐分忧,奴婢不委屈!”
秋霜连忙一副为小姐肝脑涂地在所不惜的忠心模样。
可把沈若初给感动坏了。
“那好,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