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修闻言恍然,“原是如此,那就只剩最后一件事了,找到杀害柳氏的真凶!”
沈承泽皱眉,“许大人是不是弄错了?”
“不会错的,根据昨夜官差的现场询问,再加上本官在府衙内的提审,可以断定,沈怀序并非真凶!
杀人者,另有其人!”
许砚修一脸认真道。
“……”一旁跟着回来的沈怀序很无语。
我自己动的手,咋还不是真凶了?
真邪门,这年头我杀个人都有官府着急忙慌帮我脱罪的?
沈承泽内心也十分不悦。
我只想让大伯怒而杀妻之事压过我的出身一事,然后冷处理,让人议论一阵子逐渐遗忘便可以了。
你在这给我说什么真凶不真凶?
莫说我是亲眼看着大伯引的火,便真不是他又如何?
我要的只是一个结果!
其他的统统不在乎!
我们自己府上的事,你来瞎掺和什么?
“许大人为何会有这种错觉?”
沈承泽这话听着好像是挺委婉的,实则十分不客气。
就差没明着说许砚修吃饱了撑的!
“世子还未曾看过凶案现场吧?跟下官来看上一眼,世子就不会有所质疑了!”
许砚修仿佛什么都没听出来,淡定的示意沈承泽
跟上。
沈承泽的轿椅紧跟着许砚修。
沈若初和永昌侯也立即跟上。
“世子,瞧见那副焦尸了吗?”许砚修一指废墟中央位置。
“看见了,又如何?”
沈承泽只瞥过一眼,便迅速收回视线。
到底是亲生娘亲,他虽狠得下心肠,可当真看着她被烧成一具焦骨,心中到底不是滋味。
“此处现场保存完好,也就是说,柳氏死前便是如今这个状态。
可是,经沈怀序所说,他一怒之下打了柳氏,撞倒火烛引起大火,然后恶念起来,飞速出屋将柳氏锁在屋内。
柳氏当时是个活生生的人,怎会一动不动的待在着火的房间正中央,任由大火将其焚烧而死?
作为正常人,难道不该疯狂找出路吗?
更重要的是,世子可瞧见尸骨身上那一圈一圈的灰烬吗?
那并非是衣物,而是被烧成灰的麻绳!”
“!!”
沈承泽这次听明白了!
竟是捆绑着大伯母的行为出了岔子让人看出疑点来?!
可这也不能怪他不够细心。
按理说,自家府邸处死一个通奸妇人,哪里又需要官府插手?
即便官府当真来一趟,也只是走个形式例行询问一下就完了。
不会有人闲着没事
管人家府上如何处置的。
他是真没想到,昨夜来的官差竟那般心细如发,竟还当真仔细勘察现场找线索?
关键还真被他们找到了?
如今可该如何是好?
就在沈承泽一筹莫展时候,沈怀序萎靡不振的站了出来:“是我把那贱人捆住的!”
“哦?那你为何之前不说?本官及下属问了你可不止一次,你每一次都未曾说明!”许砚修质疑道。
沈怀序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我哪里知道你们要问的竟是如此细致的事情?
你早问我是否捆了那贱人,我不就能早告诉你们了?
我都承认杀人了,还怕说个捆人的事吗?”
“如此说来,倒是本官出了纰漏,抱歉,打扰了!此乃本官之错,本官会给贵府一个交代的!”
许砚修来的突然,走的也非常快。
整的沈承泽一时间都反应不过来。
折腾一夜,又是抓人又是守现场,永昌侯连家都不回就呆在这镇守,整出这么大的阵仗,结果大伯父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就解决了?
沈承泽总觉得有些不真实。
永昌侯也有些糟心的带着府上的下人离开。
沈承泽一头雾水的回到屋里。
他总觉得哪哪都不对。
“阿吉,确
定府内没官府的人了?府外也无人暗中盯梢?”
“回世子,奴才一直注意着呢,他们来多少人,就走多少人,没有偷摸留下的,府外永昌侯府的人跟着永昌侯都撤离了,并无其他可疑之人!
只是……”
“只是什么?”
“昨日因着大夫人的爆料咱宁安伯府本就受人注目,昨夜又失火,大夫人死了,大老爷被官府羁押,今晨府尹又带人亲自前来,更惹人瞩目了……”
“不妨事……”
沈承泽刚说一句,管家声音响起:“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