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阿吉那边安排好了。”
冬雪过来回禀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
沈若初打了个哈欠,躺在床上想着月主这个称谓。
原想细细琢磨一下,结果不知何时竟沉沉睡了过去。
待醒来,天已经大亮。
冬雪夏鸢进来侍奉时候,沈若初听着外面隐隐约约似乎有些嘈杂。
“外面怎么了?”沈若初问。
“小姐,管家夜里发现阿吉跑了,原是来找您汇报的,被奴婢拦下,他便去寻了世子……”
冬雪笑道。
“哦?那沈承泽这一夜怕是难以入眠了吧?”
沈若初挑了挑眉。
“那可不?世子直接让管家将府上的家丁小厮全都薅起来出去寻。
下人们寻了一夜,这才刚回来,累了一夜一个个都怨声载道的,所以听着嘈杂了些。”
“找到了吗?”
沈若初明知故问。
冬雪嘿嘿笑道:“自然是找不到的!”
“世子昨夜遭了那么大的罪,行动都难以自理,身边离不了人。
就这,为尽快找回阿吉,他竟把他院子里的人也全都派出去,一个没留!
奴婢刚听说,他院子里小厮回来的时候,看到世子趴在地上,都不省人事了。
这大冷的天,也不知道会不会落下什么病根。”
夏鸢也掩
唇笑道。
“现在什么时辰了?”沈若初问。
“小姐,您今日起的比寻常稍晚了些,已经辰时。”
冬雪回道。
“已经辰时了吗?该来信儿了吧?”沈若初轻声喃喃。
“您说什么信儿?”
冬雪刚问出口,管家着急忙慌的过来。
“小姐,宫里来人,您快准备准备去迎圣旨!”
沈若初眸光一动,来了!
同一时间,松鹤堂,逍遥居那边也都分别得了下人的消息。
老夫人和大老爷都慌得不行。
这么多年过去,除了最开始赐封伯爵的旨意,他们何时得过圣旨?
一时间都不知该做什么了!
待沈若初到前院时候,那祖孙三人竟一个都没出现。
只有人家传旨公公孤零零的坐在待客厅里。
面前的茶水都凉的不冒烟了!
沈若初难得看到宫里向来脸上都挂着笑的公公,眉眼间竟隐有几分郁色难收!
“夏公公,怎的是您亲自来传旨呀?”
沈若初笑吟吟的进来,话语中带着些许受宠若惊的喜意。
小夏子其实并非什么老资历的宫人,可听着沈若初这话,心里还是不由的开心。
“沈小姐,您可别折煞奴才了,许久未见,奴才猛地一下还以为见着天仙了呢!”
宫里的人最会说
话。
小夏子随口一句,就逗得沈若初咯咯直笑。
两人互相吹捧着倒也是相谈甚欢。
期间冬雪很机灵的端上热气腾腾的茶汤,还备了暖炉送过来。
小夏子被怠慢的那点子气消了一些。
他心想着,只要沈小姐开口替那沈承泽说句话。
自己出了这伯府大门,就绝不多说一句他们的怠慢。
可等了一会儿,察觉到沈小姐没有半分提及的意思。
小夏子便明白了。
这位背靠镇国公府身份贵重的小姑娘,是决心要与宁安伯府这些个上不得台面的贱皮子划清界限了啊!
沈承泽本就受着伤,昨日又虚了身体,再加上突然得知阿吉跑路,急火攻心之下,夜里便开始发热。
他来晚,不是因为他不懂规矩,实在是他人还昏迷着未曾醒来。
阿福急的想了好多法子,才终于将人唤醒。
得知宫里来圣旨的那一刻,刚醒过来的沈承泽,仿佛被当头棒喝般,整个人都不好了!
昨夜刚出了那样的事,今晨圣旨便到。
不用想也知道,定没好事啊!
罢了,想来那些御史台的言官们,也不会无动于衷。
这旨意,多半是来申饬自己的!
反正已经丢了大脸,也不怕再被骂上几句!
沈承泽勉强调
整好心态。
让下人侍奉着穿戴完毕,赶紧去往前厅。
待他过来,瞧见只有沈若初在陪着传旨公公说话时候,脸色顿时一沉!
他很清楚,自己已经来的晚了。
但想着大伯到底是做了多年的宁安伯,应对一个宫人,应该不在话下。
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都过来了,大伯竟还没见着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