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初不敢再去回忆。
她吩咐冬雪去找姚全。
让他这些日子什么都不必做,一定要将沈承泽牢牢盯紧。
声名狼藉,还丢了世子位,沈承泽或许该去找他背后的那位月主求救了!
上一世,沈承泽的出身并未暴露,他即便未雨绸缪担心镇国公府有一日知道后报复,先下手为强,也不该那般虐杀才对!
想到外祖舅舅舅母表哥小外甥死时的惨状,便连自己也被沈承泽斩断四肢,这得是多大的恨意,才能促使他这么做?
这股恨意不该来自沈承泽的。
这么多年来,不论是自己还是镇国公府,都是真心待他。所以,沈若初几乎可以肯定,这股恨意,来自他背后的那个月主!
此人躲在暗处实在太过危险,一定要将他揪出来!
想到此,沈若初又赶紧提笔,将从阿吉那得知的一丝线索全部写下来,让夏鸢送去国公府。
沈承泽自接了旨意后,便将自己关在屋内。
一连两日,滴水未尽。
阿福急的都准备强闯进去时候,门开了。
胡子邋遢虚弱到了极致的沈承泽出现在阿福面前。
除了一连病态的疲惫外,整个人仿佛被罩上一层黑雾,只看一眼,就让人觉得倍感压抑。
“备水,
备膳。”他嘶哑着出声。
阿福连忙去准备。
“你是说,沈承泽洗了澡吃了饭,没事人一般,哪也没去,什么也不做,就日日温书?也没让人去打听为何皇上会忽然下旨废除他的世子之位?”
沈若初听着姚全的回禀,眼底有一抹郁色闪过。
“是的小姐,世……少爷什么都没说,只奴才暗中盯着的这几日,他便是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只日日苦读的架势。”
都被逼到这种境地,他都没乱了阵脚去寻求帮助的吗?
看这样子,是要为来年春闱做准备啊!
好一个沈承泽!
这是知道他自己如今没有任何用处,去求助没有筹码,反倒有可能被那什么月主灭口。
倒不如好好读书。
等来日春闱,考取一个好成绩,为自己赚到足够资本,才好翻盘!
自己原本想着,趁他病要他命。
把他逼入绝境,他慌乱之下便会本能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去求人。
沈家本就是农户出身,没有任何仪仗,他唯一能求的只能是那月主。
只要他慌乱之下去求了,自己就能顺藤摸清那月主身份。
而那阴沟里藏着的月主,只要不傻,就绝不会出手帮这样一个已经毫无用处之人,倒是有极大可能顺道
手将之灭口了事。
真是可惜了啊,沈承泽并没有被打击的彻底昏头。
他竟做出了于他最有利的决定。
“小姐,奴才还要继续盯着吗?”姚全问道。
沈若初叹口气:“不必了,你回去歇着吧。”
沈承泽前两日刚出事时候都没去找,如今便更不可能了。
他既不想舒服的送死,那就只能让他眼睁睁的看着沈氏全族在他手上,是如何被彻底灭绝的!
“小姐,竹翠来了。”
冬雪引着竹翠进来。
“可是赵家人来了?”沈若初问。
竹翠点头:“是呢,赵二爷一家都过来了,老夫人让小姐您过去一趟,说是认识一下。”
沈若初又问:“可有叫大伯过去?”
“没有……”
“嗯,走吧。”
沈若初起了身,却见竹翠小脸憋得通红,便问道:“怎么了?”
“老夫人说……说让小姐打扮好看些,莫要穿的太素了……”
竹翠弱弱道。
冬雪当即恼道:“老夫人怎能这般要求?赵二爷这称谓一听便知是男子,他一家都来了,想来,他有儿子的吧?也在老夫人那?”
“嗯,他带着妻儿都在老夫人那……”
“真是太没规矩了,赵夫人留着陪老夫人就是。
赵二爷和他儿子该由
大爷接待才对,怎么也进了内宅?
便是来看看老夫人也不妨事,可怎能还让我家小姐打扮好看了过去?
这像什么话?”
冬雪气鼓鼓的,她并非是对竹翠发脾气,她是气老夫人。
小姐可是她的亲孙女,她怎么能这般作践小姐?
“奴婢也劝了,可老夫人说都是自家亲戚,算不得外男……”竹翠也觉得老夫人实在过分。
竹翠只是个婢女,根本阻止不了。
“多谢你了竹翠,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沈若初冲着竹翠笑了笑,看向冬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