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抱歉,实在是以往从未见过,匆匆一面一时记不住,表……”什么来着?
沈若初无辜的看向老夫人。
“表舅母!”老夫人没好气的提醒。
沈若初淡笑一声:“表舅母想来不会与我计较的吧?”
从未见过的表舅母,可见也不是什么正经亲戚。
沈若初的态度疏离的十分合情合理。
李娇娥现在哪里还有功夫想这些?
她只想快点找到儿子!
“不计较不计较,大小姐快把你表哥放了吧,他可伤不得啊!”
那可是未来的宁安伯爷!
李娇娥在心中叫嚣。
“表舅母慎言,我只知道舅舅家的松表哥和枫表哥,表舅母口中的表哥又是何人?”
沈若初漫不经心的问道。
李娇娥脸色一赧,她哪里听不明白,沈若初这是瞧不上他们家的意思!
这老夫人如何能忍?
当即一蹦老高的指着沈若初便开始撒泼怒骂:“你个混账东西,赵家是我的娘家,你瞧不上我的侄孙儿,就是瞧不上我!
天杀的没良心小鬼哟,竟嫌弃我这个亲祖母的出身?
镇国公府这些年怎么教的你?
还世家贵女?
我呸,你就是个不孝的……”
“大伯母和父亲的事,祖母知情吧。
”
沈若初淡淡的开口。
正叫嚣着大骂的老夫人声音一滞,眼中闪过心虚。
不等她出言否认,就听沈若初又轻飘飘的说道:“高门贵女成婚都不会马虎的。
我知道当年娘亲与爹爹虽是在边城成的婚。
但以外祖那般疼爱娘亲的慈父心态,即便没有大办,该有的流程也必不会少。
爹爹并非入赘,祖母肯定被接过去了吧?”
“你说这个做什么?”老夫人没否认。
当年她的确被接到边城去了。
“祖母既被接去,那三媒六聘定也不会省了。
镇国公府那边的媒人,一定会询问祖母这边的媒人,父亲的家中情况。
与兄嫂苟且暂不提,祖母瞒了父亲有儿有女一事,此乃骗婚。”
沈若初语气顿了下。
一字一句的盯着老夫人道:“祖母可知,以白身诓骗公爵贵女下嫁,该当何罪吗?”
老夫人脸色一慌,“什么骗婚?你别瞎说,我儿都没嫌弃云氏是个破鞋,镇国公府凭啥说我骗婚?”
沈若初原本只是吓唬吓唬老夫人。
听闻此言,面色骤然一沉:“你说什么?”
她向来都是好性子。
尤其是在长辈面前,从来都是礼仪周全,让人挑不出半分错来。
老
夫人还从未见过沈若初这般疾言厉色的模样。
一时间有些惊慌失措。
“我……我说什么了吗?我什么都没说,啊呀,我头好痛,竹翠,快,扶老身回松鹤堂休息!”
老夫人扒拉着竹翠转身就走。
李娇娥愣了一下,连忙想拦,“姑母,文哥儿……”
“什么文哥儿不文哥儿的?看不到我头痛难忍吗?他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能有什么事?”
老夫人嘴里骂着,脚上的步子却没有停顿,往外走的极快。
李娇娥被骂的不敢还嘴,但她也不敢自己留在这,只能跟在老夫人身后往外走。
沈若初并未阻拦,只是目光幽沉的盯着老夫人那走的慌忙的背影。
“小姐……”夏鸢有些担忧的唤道。
沈若初眼睑微敛,沉声道:“让姚全备车,去国公府!”
……
老夫人出了碧霄苑,并没有回松鹤堂。
她胡乱打发了李娇娥先回客院待着。
自己径直去找沈承泽。
阿福见着老夫人,脸上虽带着笑,却也不怎么真诚。
“老夫人请回吧,少爷如今埋头苦读,不宜打扰。”
少爷出事时候,不见你来过关心半分,有你这么当祖母的吗?
这会儿过来又有何用?
“狗奴才,
你也敢拦我?快带我去见泽哥儿,耽误了大事,泽哥儿饶不了你!”
老夫人急不可耐的骂道。
阿福是个知道轻重的。
一看老夫人这样,也不敢私自拦着,只快速问道:“老夫人从哪过来的?奴才这就进去给世子回禀一下。”
“告诉泽哥儿,我从碧霄苑过来。”
“让祖母进来。”
沈承泽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来。
阿吉原本听到碧霄苑后,就已经让开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