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轻轻点头:“是。”
“父亲把一切都说给初儿听了?”
国公爷握着拳头,压抑着怒火,沉声问道。
“初儿那般聪慧,又如何瞒得住?”
国公夫人轻叹一声。
国公爷怒意到达顶峰:“如此初儿岂非要自责愧疚一辈子?我要弄死沈淮年那厮,他明明答应过,宁死也绝不透露半分!”
“沈淮年没说,是他老娘说的,你去弄死那老东西吧,我早看她不顺眼。”
国公夫人甚少如此言语无状,显然也被气坏了。
国公爷怒容一滞,古怪的看他夫人一眼:“你怎么比我还暴躁?”
“还不是他沈家不当人?林老那边还没结果吗?我是真想知道,到底是何人在背后支持沈承泽与咱镇国公府为敌!”
国公夫人脸色微沉,世家夫人的威仪便在无意中展露出来。
“我再去看看!”
国公爷直接去向林老住的那处院子。
……
“小姐,您没事吧?”
夏鸢虽跟着沈若初来的镇国公府,但主子说话时候,她都是守在外面的,并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但她明显能感受出来,小姐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沉闷之气。
沈若初摇摇头:“我没事。”
有事的是沈家!
沾了娘那么大
的光,才得以改换门庭。
不知感恩,竟还敢对娘下手,简直死不足惜!
老国公在将一切都说清楚后,有提议让沈若初回镇国公府,改姓云。
但沈若初拒绝了。
她不想让娘亲被害死后,还要被世人议论诟病。
娘亲为了保住名声不连累镇国公府,已经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自己若改姓再回镇国公府,娘亲当初的坚持和牺牲岂非成了笑话?
这个沈姓,自己迟早要摘去,但不是现在!
自己若现在从沈家抽身离开,沈承泽那畜生,绝对会不遗余力的将娘亲当年之事大肆宣扬出去。
甚至会利用娘亲婚前不洁,来为他那一对爹娘洗白!
所以,沈若初很清楚,这时候她绝对不能走!
其实即便不为娘亲,沈若初也不打算离开。
她可是从地狱回来的恶鬼,没将沈家这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生打入地狱,她怎么能离去?
回到宁安伯府时候,冬雪已经从官府回来,等在门前。
沈若初从马车上下来,望着宁安伯府的匾额,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小姐,人已经送官了,老夫人这会儿就守在碧霄苑。”
冬雪压低声音回禀。
沈若初已经调整好情绪,让人再看不出什么异常,
闻言问道:“只有老夫人?”
“对,只有老夫人。”
沈若初心里便有数了。
老夫人这是自知说漏嘴,担心自己对宁安伯府是何态度,这才过来等着,准备试探的啊!
“她倒是一点不担心赵金文。”
沈若初嗤笑一声。
见着老夫人时候,依旧紧绷着小脸。
再不像往日那般恭敬纯良。
老夫人见着她这般姿态,心下就是一咯噔。
“初儿,你……”
“老夫人有事吗?”
沈若初语气淡淡的。
老夫人表情有些讪讪,“初儿,你怎的不叫我祖母了?”
“老夫人心里跟明镜似的,何必再问呢?”
“初儿……”
“老夫人,沈家能从草根逆袭成伯爵,全仰仗我娘下嫁。
我娘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当初她是什么情况,也与你们说的一清二楚。
即便没有你沈家,还会有王家,李家,赵家,多的是人想乘着我娘的这股东风扶摇直上。
我娘并非是非你沈家不可。
但你们沈家,没了我娘,此刻想来还在沈家村为着一口吃食而苦苦挣扎!
而你却骂我娘……”
沈若初冷冷的看着老夫人。
老夫人心下羞恼极了,面上却不敢再摆祖母架子。
只能讪笑着道歉:“初儿,祖
母那是一时昏了头,你也知道的,祖母是乡野出来的老妇人,大字不识一个,嘴里污言秽语的说惯了,并非本意,你要实在恼祖母,那祖母给你跪下认错……”
说着老夫人竟当真朝着沈若初跪下。
冬雪一把就将她提溜起来,恼火道:“您这是做什么?想让我家小姐折寿吗?”
“我认错还不对吗?那我就去死好了,谁让我这老婆子嘴里没个把门的,得罪了我们沈家的大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