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娇娥差点没当场昏过去。
“赵夫人想开些吧,看着赵公子的模样,也二十好几了,这个年岁想来也已经生儿育女。
虽说断了子孙根,但总归还是后继有人的。
日后调理好身体,好好培养儿女,日子照样能过的滋润。”
管家礼貌的安慰一声。
李娇娥不仅没有被安慰道,反而更扎心了。
整个人浑身颤抖起来,扑在儿子身上嚎啕大哭。
“我儿都还没娶妻,哪里能有儿女?我的文哥儿,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管家一怔,“没娶妻?怎会如此?按理说这般大的年纪,早该娶了呀!”
李娇娥目光怨毒的看向老夫人:“姑母,你害得我儿好惨啊!”
“……我拦着不让他娶妻也是一片好心啊!我哪里知道文哥儿去趟官府回来,竟能伤成这样?”
话虽如此,但老夫人还是有些心虚的不敢与李娇娥对视。
“我不管,不让我文哥儿娶妻的是你,送我文哥儿去官府的是你孙女儿,我文哥儿如今落到这般田地,都是被你们害得。
姑母你要是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我就吊死到你宁安伯府门前!”
李娇娥撒泼起来,比之老夫人也不遑多让。
老夫人看着温顺
的侄媳妇,忽然泼辣起来,一时间眼睛瞪得跟铜铃一般。
管家在一边听出点眉目来,知道自己好像说错了话,反倒成了火引子。
不由有些讪讪的想偷摸退走。
“站住!你要去哪?”
老夫人眼尖的看到管家往后退,立即横眉冷眼的叫住他。
该死的狗奴才。
不会说话就闭嘴。
煽风点火完了想走?
当老婆子我是死的吗?
管家缩着头一副苦瓜脸道:“老夫人还有何指示?”
“沈若初人呢?文哥儿是被她害成这样,她不过来给个交代,却谴了你过来以为就能置身之外了吗?你去,将她喊过来!”
老夫人怒道。
管家心想关大小姐何事?
可他这会儿不敢多言,只能点头哈腰的赶紧退出去。
……
沈若初在冬雪汇报完后。
神色有些晦涩。
“小姐是担心老夫人那边无法交代吗?反正是奴婢伤的人,也是奴婢将那赵金文送官的,老夫人要为难,小姐您就推到奴婢身上就好了!”
冬雪一点不想让自家小姐为难,连忙说道。
沈若初被冬雪可爱到了,没忍住捏了捏冬她的小脸,“凭她可为难不了我。”
冬雪歪着头不解道:“那奴婢瞧您好像不是很开心
的样子是为何呀?”
沈若初摇摇头,轻声道:“我并非不开心,我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呀?
冬雪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满的问号。
我没想到许砚修会如此针对赵金文啊。
沈若初原本以为,冬雪将赵金文的腿脚打断,已经是他这次能遭受的身体上的最重伤了。
送他去见官,也只是再给他精神上巨大的折磨。
沈若初很清楚,赵金文到底是老夫人请来的客人,自己送他见官说来说去,就是个误会。
既然是误会,迟早会解除。
府衙那边的正常流程,也是先问明情况。
待一切都问清楚后,就算没有冬雪去把人接回来,府衙也会将人送回来的。
可事实却偏离了自己的预想。
据冬雪回禀,说是府尹许砚修一直没时间审问赵金文,把他先关了起来。
正好关的那间牢狱内是个凶残的重犯。
赵金文进去就被那货给狠狠收拾一顿。
冬雪跟着官差去提人的时候,看着里面那场面都惊呆了。
官差也吓一跳。
这是冬雪的说法。
沈若初很清楚,冬雪在自己跟前绝不会添油加醋,一字一句都是事实。
可就是这事实让她觉得十分不对劲。
首先像这种私闯
府宅的简单小案子,哪里需要府尹亲自审?
许砚修手下随便一个人问明缘由都足够了。
其次,案犯的关押也是有讲究的。
赵金文哪里够资格跟重犯关在一处?
最后,冬雪去带人回来,在外面等着就是。
依着正常流程,自有官差去大狱里提人出来。
没有特殊关照,冬雪可进不到大狱内。
更别说看到赵金文的惨状,回来跟自己细细描述了。
这明显就是有人授意,刻意为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