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不见的二叔爷,带着孙儿出现。
自从在林府打了沈承泽耳光后,沈家二叔爷唯恐被记恨,就不敢再来伯府。
便是得知伯府那位本不存在的大爷沈怀序归来。
还要上族谱。
他都憋着没敢过来。
直到后来,沈承泽被爆出是奸生子。
他偷摸着来瞧了一眼,一眼就认出了沈怀序的身份。
二叔爷当时就明白过来,伯府突然冒出来的大爷,根本就是沈淮年本人!
沈淮年竟然假死,还瞒了这么多年!
二叔爷简直要被吓死!
他们家这些年沾了伯府的光,搬来京都。
孙儿更是在礼部任职。
官职虽是微末,但他整日里听孙儿回来学那些礼教法规之类的东西,耳濡目染的也明白,沈淮年身为伯爷,却诈死上报,乃欺君之罪!
一旦暴露,不止伯府倒霉,他这个亲二叔也绝对会受牵连。
天知道这些日子他是在怎样的惶恐中度过的。
直到沈承泽弄丢了世子之位。
自己又得了伯府的人过来报信。
说老夫人准备过继个孙儿来承袭宁安伯爵。
二叔爷才下定决心。
自己没犯任何错,凭什么要跟着担惊受怕?
既然避免不了被牵连的危险,倒不如为自家争取来最大
的利益!
伯府这一支唯有自家孙儿与他们血缘最近。
世子人选,非自家孙儿莫属!
所以,他经过多番思量后,带着孙儿上门了。
管家见着他上门。
二话不说,直接就将他带来松鹤堂。
他心中还挺高兴。
以为老夫人已经打定主意选自家孙儿了,这是等着自己呢。
结果不曾想,过来就看到院子里赵家夫妇的惨状。
这也不像是迎接自己的架势啊!
“二叔老爷过来,不请人去待客厅休息,怎么直接带我这里?你还有没有点规矩?”
老夫人脸色恼怒的瞪着管家。
自己娘家人丢脸,儿子知道也便罢了。
被夫家的人瞧见,老夫人只觉得面上无光。
二叔爷闻言脸色一沉。
老夫人当着自己面说这话是何意?
是嫌弃我吗?
还当你伯府似以往时候呢?
没我孙儿过来帮衬,你们连宁安伯的名头都保不住!
现在不是我求你,是你们求我!
二叔爷轻哼一声,姿态不再卑微,反倒带着一股扬眉吐气的倨傲。
“怎么?嫂嫂这是不欢迎我?”
老夫人心道,我们伯府这种时候,但凡有眼力见的都知道,是不方便待客的。
你说我欢不欢迎你?
可这话她没法说
。
只能尴尬解释:“他二叔你别误会,主要是下人不懂规矩,不教训不行!”
管家委屈极了,“老夫人,您之前不是嘱咐奴才,府上来客人不必去旁处知会,让奴才直接带到您这松鹤堂的吗?”
老夫人顿时气急败坏!
我指的是我赵家人,沈家二叔能是一回事吗?
这话她也没法说。
只能被动接受儿子责问的眼神,自己在心里生闷气。
沈怀序狠狠瞪了老夫人一眼。
他哪里还不明白?
自己这亲娘是真的胳膊肘往外拐到了极致!
这是想偷摸找初儿,把她娘家人给扶上位呢!
得亏初儿谨慎。
那痴心妄想的兔崽子一来就被按住丢到官府。
不然,就自己老娘那糊涂性子,以长辈身份压着初儿为她做事,没准还真就让她得逞了!
“二叔莫恼,实在是最近府上事多,有怠慢之处还请多担待。”
沈怀序心里恼极了老夫人,但也知道,此刻不宜发作。
只能耐着性子先安抚二叔。
二叔爷神色莫名的盯着沈怀序,笑的有几分怪异。
“大侄子,咱叔侄俩多少年没见过了?
别怪二叔说你,好不容易回来了,怎的也不去二叔那转转?二叔这心里可一直记挂着你呢
!”
“……”
沈怀序面上笑的有些僵硬。
他很清楚,二叔这是在点自己的身份一事呢。
“我也记挂二叔,原是要去看望二叔的,只是府上这些日子麻烦一件接一件,实在没抽出空闲来……”
沈怀序讪笑着解释。
二叔爷也不是过来找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