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咧嘴一笑,“是呢,我家大人故意这么安排的,说是给他们机会,看他们父子能说点啥,他们隔壁安排的有府衙的人。”
“……”
云若初纠结自己可不可以问一问。
她也挺想知道沈承泽会说些什么。
狱卒已经全盘托出:“说来也奇怪,他们父子见面后,就只说了一句话,而后便相顾无言,俩人跟不认识似得,再没有言语。”
狱卒都说到这份上了,云若初便顺口问道:“他们说了什么?”
“就是那当儿子的问老子,你真是我爹?
莫要瞒我,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
然后那当老子的愣了好一会儿,就承认了,再然后两人便都不再做声……”
狱卒没什么隐瞒,一股脑学给云若初听。
云若初沉默。
到这种时候,沈承泽竟还能如此谨慎?
思及此处,云若初给冬雪使了个眼神。
冬雪立即拿了一包银子塞进狱卒手里。
狱卒入手便感受到那沉甸甸的分量。
立即眉开眼笑道:“云小姐有事尽管吩咐!”
“听许大人说,三日后宁安伯府的人,流放的流放,杀头的杀头,全权由京兆府负责?”
云若初问道。
狱卒谄笑道:“正是如此呢。”
云若初沉吟片刻,说出诉求。
“一会儿我想单独与宁安伯府父子分别相见,过后也不想让他二人再遇上,不知此事可否能行?”
狱卒原以为是什么难做的事。
闻言不过是这么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顿时拍胸脯保证。
“这有何难?
将他们二人分开关着就是,大狱里旁的不多,牢房绝对够够的!
这三日小的也不休息了,就在这盯着,保证让他们父子再无见面之时!”
“多谢,我想与宁安伯单独说几句话。”
云若初话落,狱卒便懂了。
他将云若初引至一处四面不透光的屋子,即便点燃了烛火,屋中也透着阴森之意。
“委屈云小姐在此处稍等片刻。”
云若初点头。
狱卒很快出去。
没一会儿便押着手脚都带镣铐的沈淮年过来。
将人推进屋内后,狱卒很识趣的将门紧闭。
外界的一切动静也随着紧闭的屋门被隔绝开来。
“初儿,你是来救我的吗初儿?
我是爹爹啊,我不想死,我知道我做错了事,都是柳氏勾引我的。
我以后一定痛改前非,初儿你一定不能见死不救啊!”
沈淮年看到云若初,死灰无神的眼眸瞬间迸发出强烈的求生欲望。
他不懂,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被杀头了呢?
这跟儿子之前许诺的可不一样!
不对,不是不一样,而是天差地别!
说好的能将京中大族全部踩在脚下呢?
怎么变成自己要人头落地了?
沈淮年始终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你想活?”云若初淡漠的开口。
沈淮年不是没注意到云若初与平日里不同,可他顾不上怀疑什么。
他只想活命。
沈淮年拼了命的点头。
“我想活,初儿,只要你能救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只需回答我几个问题!”
云若初看着眼前这为了活命,不惜跪在地上求自己一个小辈的沈淮年。
眼底充满了不屑。
“当年你为何要假死?别说是为了跟柳氏双宿双飞,凭她一个妇人,还不至于让你放弃伯爵之位,过着不敢见人藏头藏尾的日子。”
“……”
沈淮年一副羞于启齿的样子沉默良久。
才羞耻的开口道:“我……我不敢上战场……”
云若初无语。
还真是为了避战?
这可能是沈淮年的主观意图,但绝对还有沈承泽的打算。
想到此,云若初又问:“仅仅如此吗?”
“……”
当然不止
,泽哥儿说我在一日,他跟芙姐儿的出身就有暴露的可能。
正好我又实在怕上战场,他便提出让我假死。
云氏没了后,国公府就甚少与伯府来往。
只有我死了,把伯府的担子交给初儿,国公府才会不遗余力的帮衬。
最关键的事,泽哥儿极有信心的保证。
要不了几年,他就能让自己以更尊崇的身份出现在人前。
既如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