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不过才一天的时间,云九棠便经手了好几件大事。
眼见着,她在军中的威望,是越来越高了。
而这个时候,穆沧凛却是忽然病倒了。
他本是军中的主心骨,此番骤然倒下,却是叫不少人都慌了神。
众人纷纷前来探望,穆沧凛则表示,自己并无大碍,只是初来此地,水土不服,将养两日便也好了。
众人来的时候,见他只是面色白了点,但精神还是尚可。
他甚至还能端坐在桌案之前,奋笔疾书,写着什么。
见此情形,倒是叫众人安心了不少。
一波波的将领都来瞧过了,唯有刚刚受了杖刑的王将军和刘将军,因为养伤的缘故还没来。
两人在床上趴了一天,最终也是依次过来了。
而此时,王将军刚走到帐外,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压抑的咳嗽声。
咳着咳着,似乎还吐了什么东西。
“王爷!”云九棠压抑着声音,语调微颤的道,“你身上这毒,不能再拖了!”
“无妨,眼下安乐郡主行踪不明,本王不能倒下,否则,军心必乱!”穆沧凛沉声道,“棠棠,你且继续用金针封穴之法,暂时压制本王体内毒性。”
“你疯了啊!这法子用起来,虽然会叫你行动如常,但用多了百害而无一利!
况且,等法子不管用的时候,毒素一旦反噬,你会武功尽失,经脉俱断的!
听我的,我们尽快解毒吧!用不了多久,只要十天!你只要睡上十天,毒素便可以尽数解除!算我求你了好不好?”云九棠哽咽道。
回答她的,只有无尽的沉默。
“你不是还有阵法吗?那些阵法也足以暂时护住大雍军队的安宁!足以给你留出多余的时间疗养!”云九棠道。
“那阵法,不能太过依仗!它能阻止千人以内的敌军入侵,但是对于数万甚至十数万的大军压境,它也无能为力。”穆沧凛叹声道,“棠棠,这般情形,本王如何敢贸然放手!”
接着,便是云九棠低低的啜泣声响起。
此时,王将军当即顾不得伤口的疼痛,一瘸一拐的闯了进去。
“王爷,不可拖延了啊!”他面色焦灼,忍着痛跪了下去,乞求道,“王爷,您赶紧解毒吧!”
“王淮泽!今日之事,你绝对不可说出去!听到没有!”穆沧凛骤然沉下了脸色。
“王爷,属下晓得利害关系,但是您如今身体虚弱,求您先好生将养。这军中有我等坐镇,必不会叫南越得逞!”王淮泽仍是满目的焦急担忧。
穆沧凛代表着的,可不只是镇北王,他还是皇帝现存唯一的一个,足以担负大任的儿子!
若是连他都出了事,只怕大雍要乱了!
见穆沧凛没说话,王淮泽又道:“王爷,一时得失不要紧,您不能出事啊!您身份贵重,日后……日后……总之,您的安危,关乎大雍这天下万民,求您务必保重身体!”
他眼中焦急担忧不似作假,尤其是看到云九棠握着的那染了血的手帕,他更是差点红了眼眶。
“本王心中有数,你且好生回去养伤吧!”穆沧凛下了逐客令。
王淮泽尽管还想再多说什么,也没法开口,只能对着云九棠行礼道:“请王妃多多劝诫王爷,让他务必好生保重身体啊!”
“我知道了,王将军有心了。”云九棠神色不明,“我一定会尽快采药,来为王爷解毒!”
王淮泽退了出去,回营帐的路上,却是碰到了同样要去看望穆沧凛的刘将军。
“怎么了王兄?脸色怎的这般难看?可是伤口疼?”刘将军打趣道。
王淮泽张了张嘴,却将到嘴的话给咽了回去。
“没什么!”他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口气。
“莫非是王爷……”刘将军不禁面色一变,吓的王淮泽也是瞬间变了脸色。
他下意识就要捂住刘将军的嘴,但很快又意识到自己反应太大,遂赶紧道:“不要乱说!王爷没事!“
他不是这么说,刘将军还不会多想。
看他这般讳莫如深的表情,刘将军心中顿时了然。
王淮泽此人,大老粗一个,素来没什么心计。
行军打仗他的确是勇猛,但是也只能算是一个很好,很听话的部下。
上头只要有好的领头人,自然也能指挥着他,打上胜仗。
所以,王淮泽素来是不会掩藏自己心思的。
王淮泽也怕自己多说多错,赶紧找了个借口,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刘将军看着他的背影,不禁微微敛起了眸子。
随即,他收拾好心情,款步来到了穆沧凛的帐外。
刚要进去,却见云九棠端着一个盆子走了出来。
盆子里装了一些衣服,里面隐隐透